对比狄瑢的满身杀气,作为子母煞的的姒静却似乎冷静且理智很多。 她没有第一时间就发怒,而是语气平淡地问出了一个困扰了自己多年的问题: “狄瑢,我问你,当年为何一个仪式,会让狄弛丧命?” 狄瑢冷冷说道:“那是他咎由自取!” “如果仪式能够完美举行成功的话,不仅法坛可以一直维持运转,而且也不用扮演傩公傩母的我们一直镇守法坛。” “到时候,他就算想跟你双宿双栖也没问题。横竖酒会酿出来的!” “但是,仪式举行到最关键的时候,他却失误了!” “而失误的原因,就因为放心不下你!” 空桑眉头一皱:“失误?难道是你们扮演傩公傩母,举着石磨要拼接在一起的时候?” 狄瑢冷冷一笑:“没想到你对仪式还挺了解。不错,当时我们怀抱石磨,必须在最后一刻,从两个角度将石磨完好拼接!” “我明明都那么仔细的嘱托了!可是他还是出现了误差!” “就这么一点误差,让我们都万劫不复!” 空桑眉头紧锁,狄瑢和姒静之间的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因为,如果长生酒幻术是狄瑢散播出去的。 那他们在幻术中经历的面具人、鬼郎接亲等情况,就说的通了。 可是,按照狄瑢的性格,她是不会卖出长生酒的,她根本舍不得! 更不要说,她酿制的长生酒那般惊悚恐怖,是个人估计也不会买。 可如果长生酒是姒静卖出去的,她没道理还不了解狄瑢和狄弛之间的仪式细节。 不然长生酒幻术,又如何体现出来的呢? 一时间,很多矛盾的线索汇聚在一起,让空桑有些头疼。 而另一边,姒静又问道:“好,你也算坦率。” “只是我没想到,作为亲生妹妹,你竟然将祖先的话看的比自己哥哥的性命还重要。” “那么,你又为何要下毒害死我?” “你可知道我死的时候,腹中尚有未出世的孩子?那是你哥哥唯一的骨血呀!” “说起来,也是你们家的后人,不是吗?!” 说到这里,姒静的情绪也激动起来,浑身的阴煞之气甚至惊扰了被姒静抱在怀中睡着的子煞。 狄瑢眉头一皱:“什么,我毒死你?你是被毒死的?你不是自杀的吗?” 这下,不仅在场的两个厉鬼愣住了,就连空桑等人也愣住了。 “真不是你害的我?”姒静有些不确定地反问。 狄瑢嗤笑道:“虽然我很讨厌你,甚至我俩成为厉鬼之后,也彼此多有争执。” “但那是因为我们死后在这大院的恩恩怨怨。我们都想占据这片地方的主导权!” “最起码你活着的时候,我可没动过脑筋。” “更何况,当时法坛仪式没有完全成功。” “我哥哥当场暴毙,我也不得不分裂九虫化身,代替我自己镇守法坛。” “我哪里有多余的精力去毒死你?” 姒静不说话了,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如果她们双方背后的因果中,有一部分并非是对方所为,那会是谁? 难道...... 念及至此,姒静将空桑递给她的红巾拿了出来:“这件东西,你还熟悉吗?” 说着,姒静将其扔给了狄瑢。 狄瑢一把接过,看了又看,似乎是在回忆。 忽然,她瞳孔微缩,身上的阴气也出现了一丝异动:“这件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 姒静说道:“大院之中,影壁之内。按照这几位所言,出现了一个媒婆打扮的人。” “红巾,就是那媒婆消失的时候留下的。” “媒婆?”狄瑢也收敛了怒气,她再如何凶戾,基本的认知还是有的,显然这件事情背后,出了双方都不知道的差错! 空桑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姒静解释道:“这个红巾并不是所谓的媒婆手上常佩的丝巾,而是一个酒坛的酒封。而且这个酒封,是为了封存我和狄弛的成婚酒特地所用的。” 空桑又赶紧问道:“那你们两人,可有将长生酒卖出去?!” “你在胡说什么,这么珍贵的东西,卖出去?!”狄瑢嗤笑道。 姒静也摇摇头:“我就是靠着长生酒生下的孩子,但我培育的量很少,我喝完之后,就没有多少存货了。我也没有继续酿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