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张良往四周看了他一眼,发现淑子带着两个家伙逛街还没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夫子喝了一口灵茶,润了润嗓子,说道:“我没想到,这短短的几日所经历的事,竟然多过了过去的数十年。” 始皇帝死而地分,原来这只是当年刺秦不成,心生嗔恨大块头的一句玩笑话。 直到今日李修元才明白,为何史书里没有记载,因为谁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 若不是自己来到此间,老道士跟自己唠叨一句,怕是连长良和夫子最后一样不知道这里面的原因。 看起来一句简单不过有话,在李修元看来却是一语成谶。 便是这样,他依旧没有要明说出来的意思。 毕竟他不能改变这方世界运行的轨迹,他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见证者。 也不等李修元开口,张良自顾自地说道:“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我已经彻底失忆,便是淑子打死我也不知道。” 夫子点点头。 轻轻地咳了一声后,夫子才说道:“这不是一件小事,只怕那附近的百姓要受到牵连啊,这可如何是好?” “天地不仁,跟君王不仁有何分别?” 李修元往水壶里添了一些雪水煮,静静地说道:“天子只想着自己过得舒服,自己的江山千秋万世地传下去,何日想过黎民百姓?” “那也没有办法,世人敬天,而秦王向天下百姓宣称自己受命于天。” 夫子面色凝重地说道:“而且最让臣子死心塌地的缘由是,秦灭了六国,无论你跑去哪里都是天子的脚下。” “总有一些地方,天子的手够不着。” 李修元望着两人说道:“只是这些大臣们享受荣华富贵之后,却不会再想着失去手里的权势了。” 夫子有些明白了,大概李修元说的是海外,和长城外的大漠之地。 海外于天子是神秘的,而大漠之外风沙漫漫,连驻边的大军都不愿深入,更不要说这些大臣了。 “你可以试着换一种想法。” 夫子看着两人摇了摇头,说道:“天子根本就没想管要那么多的疆土,或许在他眼里,六国已经很大了。” 李修元这才想起来,眼光决定了一切。 世人眼里如神祇一样的秦王,或许在他有眼里,征服六服便已经是他的天下了。 就像皇城衙门的公孙清明,能守着一方衙门,带着数十个衙役,便是他能想像中最好的天下。 就像………… 皇城的冬天冬很少停过,今年的雪比往年更多。 因为一夜天象扰乱了天子的心神,一颗天降神石上面的那行字惹怒本就惶恐不安的秦王。 再加上找不到这惹事生非的家伙,而东郡落石附近的百姓谁也不知内情,也无人敢承担这样天大的事情。 在百姓看来,这就是老天降下的惩罚。 而这惩罚明显是冲着天子去的,关他们何事? 暴怒之下的秦王于是便举起了屠刀,一时间东郡不知有多少人头落地。 便是太史令也一时默然,心想自己总算保住了脑袋。 赵高更是吓得不知道多少个夜里惊醒,他跟太史令一样,知道这事一个处理不当,便是自己两人也人头难保。 天子的怒火虽然没有燃烧到皇城,只是皇城中的大臣却人人自危,上朝的时候再也不敢如往常那样,时不时地要给大王提一道议案。 天象已经乱,天子的心也乱了。 现在大家都明白自己就是在过河,只要不打湿自己,谁都不想多事。 除了闲来酒肆,跟普通的人家一样,没有被帝王的心思打扰。 冬日晨雾,朦朦胧胧的一片。 偶尔风来,天下落下的雪花便斜了,一剑斩出雾便散了,露出站在雪雾中的三个身影,景色就在雪雾之中不断地变幻。 雪雾中,时不时还有一道琴声传出。 李修元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练剑,淑子坐在屋檐下弹琴,边上搁着一盆呼呼燃烧的炭火,小虎冻得受不了,一会儿就跑过来温暖一下将要冻僵的小手。 淑子的琴声随着清晨的雪雾在院子里回响,往隔壁的四十六号飘了过去,让梦里的夫子翻了个身,耳朵扇动了一下。 心道这孩子真乖,一大早就弹琴叫老师起床吃饭。 小黑和小虎都开始学琴,不同的是,他们是跟着淑子练习,眼下他们还只能跟着淑子姐姐,因为李修元懒得理他们。 阏氏和两个侍女和伙计也在听淑子弹的琴声,听的很认真。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