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宏最终还是没抗住段野的软磨硬泡,只能打电话给跟他关系不错的总局一把手卫哲。
卫哲一直是中立派,从不站队,却又不得不服从上级命令。
所以段宏电话打过去,说明情况后,卫哲有些为难。
他直言这事儿恐怕不好办,因为楚禾刚进总局,就被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探视。
同时,二把手丁海也紧急联系了董威。
原来楚禾被带走时,警方只是打着让她配合调查的名义,还算礼貌恭敬。
董威不放心,还亲自跟着警方的车送她去了总局,结果董威人一走,楚禾立马就被戴上了银手镯,并直接拉去了审讯室。
丁海连楚禾的面都没见到,这个案子就直接由上面派来的人全权接管,连一把手卫哲都没有权限参与。
以卫哲的级别,再往上就只能是沈崇明,甚至直接是沈国忠了!
开车到半路的董威立马火冒三丈,直接掉头就要杀回去。
丁海及时劝住了他,并说出了自己的合理怀疑。
这么出尔反尔的做法,无疑就是为了激怒祁战,但凡他敢轻举妄动,就能给他安上一个扰乱治安、妨碍公务的罪名。
董威气的骂脏话,却又不得不忍着满腔怒火,第一时间赶去跟祁战商量对策。
祁战还在医院陪乔星灿,为了不让她跟着操心,他跟明朗董威约在医院旁边的咖啡厅里。
听完董威的话,祁战和明朗皆是神色一变。
祁战黑着脸,目光骤然变冷,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明朗,都在眼底染上了一层冰霜。
在外人看来,楚禾不过是祁家众多保镖中的一个,既没有明朗在上流圈子的地位,也不像董威恶名在外,就像一个可有可无的小透明。
如果不是突然被祁战派给乔星灿做贴身保镖,可能沈家根本不会注意到她,更不会利用她对付祁战。
但事实上,楚禾是祁战十五岁时从港城带回来的孤儿。
楚禾的父亲跟祁家的一些产业有生意往来,因为有一批货物迟迟没有交付,又突然跟祁家断了联系,祁今祥就派人去港城查探情况,顺便带上祁战历练一番。
他们一行人找到楚禾的家里,却见家门紧闭,墙上被泼满了红油漆。
楚禾当时才十岁,穿着条白色公主裙,裙子上沾满了斑驳的血迹,安安静静的坐在家门口,目光凶狠又警惕的瞪着他们。
祁战问她家里人去哪了,她面无表情的说,“都死了。”
祁战不信邪的推开房门一看,果真看到了躺在血泊里的一家四口。
楚禾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身中数刀,看样子已经死了有段时间了。
原来楚禾爸爸的生意威胁到港城好几个帮派的利益,他们直接冲上门来报复。
楚禾因为提前被爸爸藏在柜子里,才躲过一劫。
她眼睁睁的看着所有亲人被残忍杀害,却无能为力。
祁战帮着处理后事,楚禾全程不哭也不闹,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除了眼底嗜血的狠厉证明她不是被吓傻了。
祁战留在港城安葬好楚家四口人,又帮楚禾报了仇,之后就带着她回了申城,直接把她丢给明朗亲自培养。
楚禾性格古怪,从不给任何人好脸色,就连祁战都不怎么放在眼里,但唯独很听明朗的话。
在楚禾失去所有亲人后的这些年里,是明朗填补了她心中缺失的那一块儿亲情。
所有人都觉得她冷心冷性,太过凉薄,却不知道她曾经经历过什么。
祁战沉着脸,冷笑道,“没想到沈家这么快就坐不住了!”
“战哥,现在怎么办?依照小禾的脾气,恐怕在里面不好过!”董威目光迫切的看着祁战,就等他发号施令。
明朗虽然没说话,但紧握的双拳和泛红的眼眶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和隐忍。
祁战垂眸沉思几秒,再抬眼时,幽深的眸子里只剩下彻骨的冰凉,“那帮人看似是对段野下手,实则是冲着楚禾来的,楚禾这些天一直待在医院,她的行踪能暴露给那帮人,想必是医院那批保镖里出了叛徒!”
他神色一凌,对明朗道,“尽快换掉医院全部的保镖,换一批你最信任的人进去。”
明朗脸色有些难看,闷声应道,“好。”
这已经是第二次发现自己人里面有叛徒,上一次差点要了他和祁战的命,这次又害了楚禾,明朗说不上是气愤还是自责。
祁家的保镖大多都是他一手挑选并训练出来的,出了叛徒只能怪他用人不善。
祁战看了他一眼,立马猜到他在想什么,“千人千面,更何况人都会变,更善于伪装,出了叛徒也怪不得你!”
明朗吸了口气,声音低沉,“今后选人我会更加谨慎一些!”
祁战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一转,又对董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