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一声不吭的跑去参加什么真人秀,这不是胡闹吗?好好的老板不当,非要搅进娱乐圈这趟浑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听说你在森林里失联了,我跟你奶奶差点儿没吓出心脏病来!你要是出了什么好歹,这不是要我们俩的命吗?”
祁今祥已经六十八岁了,但没有一点老态龙钟的模样,身体硬朗,说话中气十足。
祁战紧抿着唇瓣不接话,目光始终停留在手机屏幕上,脸色逐渐沉下。
屏幕上是微博最新推送的新闻:陆泽父亲陆明突发心梗被送进医院,陆泽继母董倩在媒体镜头前哭诉对儿子的担心,并表示陆家一定不惜一切找到陆泽。
祁今祥见他油盐不进,气得拿拐杖戳他,“你倒是说句话啊!”
祁战垂下眼眸,声音很低的问,“我失联的这几个小时里,董倩她有没有打电话问过我?”
外界都知道,曾经红极一时的双料影后董倩,是陆泽的继母,却鲜少有认知道,董倩也是祁战的亲生母亲。
祁今祥神色一僵,脸上的怒气渐消,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心疼,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他这么多年杀伐果断、驰骋风云,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绕着走!他从来没有怕过什么,除了听到祁战提起董倩。
祁今祥恨极了董倩,却也心疼这个唯一的宝贝孙子。
祁战轻嘲似的勾唇笑了笑,哪怕心里早知道是一样的答案,他依旧忍不住问一问,总想着也许这次,董倩会想起来他这个亲儿子!
“我还有事,先走了。”他收回笑,面无表情的起身迈步离开。
江琴端着祁战爱吃的点心从厨房出来,却只看到祁战出门的背影。
她狐疑的看向沙发上的祁今祥,“阿战怎么走了?你是不是又对他说了什么狠话?”
祁今祥叹了口气,愤恨中又带着无奈,“他刚才问起董倩。”
江琴立马变了脸,“董倩这个害人精!害了鸿文还不够,到现在还阴魂不散!我真后悔当年同意鸿文娶了这个水性杨花的戏子!”
祁今祥想起英年早逝的儿子祁鸿文,就忍不住一阵心痛,“我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告诉阿战,当年他爸爸跳楼自杀的真相,但又怕鸿文在天之灵怪我,他最宝贝阿战了,一定不想让他余生都活在痛苦里!”
江琴叹了口气,眼眶泛红,“怪只怪我们两个没有儿女命,经历两番白发人送黑发人…”
从祁家老宅回蓝海湾别墅的路上,祁战一直在走神,驾驶席的保镖连着叫了他四五声,他才发现已经到了。
他机械的打开车门下车,朝着别墅门口走去,高大的身影隐匿在夜色里,孤寂又凄冷。
客厅大灯刚一打开,一条毛发乌黑的大型德牧犬就冲着他跑来,轻轻一跃,两只前脚搭在他胳膊上,欢快的摇着尾巴。
祁战在玄关换鞋,抬手拍了拍德牧的头,勾唇叫道,“小白。”
小白歪着狗头汪汪叫了两声算是回应,祁战看到几天没见的爱犬,心底的阴霾稍稍消散了一些。
他习惯了独处,别墅里除了他和小白,就只有白天定时来打扫卫生、给狗喂食的保姆。
不知为何,祁战觉得今晚家里格外的空荡,连带着温度都冷了许多。
他去酒柜拿了几瓶酒,打开了客厅里一直被当成摆设的电视,一人一狗并排坐在沙发上。
电视里演了什么他根本没看进去,只知道重复着动作把红酒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灌。
恍惚间他好像又回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个下午。
十岁的祁战在奥数比赛中拿了一等奖,他拿着荣誉奖杯高兴的跑回家,第一时间想去给董倩和祁鸿文看。
三楼卧室的门打开,董倩红着眼眶从里面出来,看也没看门口的祁战,转身就拿着行李箱下楼了。
祁战慌乱的叫着妈妈,一路小跑着追出去,董倩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他不知所措的跑到楼上卧室,想问问祁鸿文发生了什么。
卧室里很乱,所有能砸的东西都被砸了个遍。
祁鸿文坐在窗台边抽烟,他面如死灰的对祁战说,“阿战,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也要好好照顾爷爷奶奶,爸爸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当时年幼的祁战还不明白这番话的含义,他怀里抱着奖杯,呆愣的站在门口。
祁鸿文抽完最后一口烟,突然就毫无预兆向后一仰。
祁战眼睁睁的看着他从窗边掉下去,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他怀里的奖杯也落在地上,如同他的一颗心,摔得四分五裂。
祁鸿文就这么死了,祁战甚至感觉不到难过,他因为在祁鸿文的葬礼上一滴泪都没掉,还被亲朋背地里骂生性冷血。
印象中从他记事起,董倩和祁鸿文几乎每天都在吵架,他不明白这一次吵架有什么不同,更不明白父亲堂堂男子汉为什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