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阳光透过遮光窗帘的缝隙倾洒钻入室内, 少年清浅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浴室内的水流声戛然而止, 时渊放轻脚步从缓缓打开的门中走出来。 温存过后的旖旎气息尚未完全散去。 时渊坐到床边,使用火柴点燃床头助眠安神的香薰蜡烛。 尚未醒来的林望野习惯性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露出来的眉眼漂亮又安静,看起来这一觉睡得香甜。 时渊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无声凝望着他红肿未消的眼睛,眸底隐隐泛起自责。 为了让林望野睁眼第一时间能看到自己在身边,时渊从醒来开始就没有离开,担心他随时可能会醒也不敢出去买吃的。 眼看这会儿时针已经指向四点,林望野睡眠时间快要超过10个小时了。 见他睫毛开始轻轻颤动,呼吸节奏也出现细微的变化,似乎隐隐有了醒来的迹象,时渊伸手将床头灯拧亮一些,转眼时就看到林望野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 林望野很快就从半梦半醒的状态抽离出来,但他发现睁眼这个动作似乎变得很费劲。 明明已经不困了,眼皮却仿佛压着沙袋似得异常沉重,而且还很干涩。 他在枕头上歪头揉眼睛,还没揉开就被攥住手腕制止了动作。 时渊把他的手塞回被窝里,轻声说。 “别揉,我去弄条湿毛巾给你敷一下。” 半眯着眼睛还没完全恢复所有意识的林望野本能地点点头,听到耳边脚步声越来越远,躺了数秒之后胳膊从被窝里钻出来伸了个懒腰,手肘撑着床垫刚想坐起来,下一秒就就被腰部及以下部位传来的强烈酸痛逼躺了回去。 林望野脑子发懵,很快发现不仅腰和屁股,连脊椎都在隐隐发酸。试探着动弹过后关节竟然发“咯吱”的声音,顺着骨头传入大脑,恐怖得要命。 这一刻,林望野感觉自己就像是刚经历了拆开重组的玩具娃娃,胳膊腿都是刚长出来的,动一下都费劲。 昨晚所有画面开始发起突袭,林望野倏然面红耳赤,拽住被子把脸蒙上。 去准备湿毛巾的时渊很快就回来了。 他不知道床上的人怎么回事,第一反应还以为对方在赖床,拿着毛巾走过去想也没想就将棉被掀开一角,猝不及防地和脸已经快要红成熟柿子的林望野对上目光。 林望野都不敢回忆昨天晚上肾上腺素飙升时自己说出的那些话。 可越是回避,那些字眼越是疯狂攻击大脑中枢。 并且如同染上病毒一样一遍遍在脑内回放。 时渊很快就明白他在羞什么,眉眼浮现出温和的笑意,拿着毛巾先是轻柔的给他擦擦脸,随后折叠起来覆盖在他眼睛上面。 他轻轻抚摸着林望野的头顶,柔声询问。 “身体是不是不太舒服?” “没...”林望野在破音那一刹那才发现嗓子像是在盐巴里腌制风干了一夜般不自 然,需要非常努力才能发出声音表达自己的意思:“腰很...酸......身上像是...散架了,别的......没有...” “好好好,先别说话了。” 时渊就知道按照昨天晚上林望野那样使用嗓子今天肯定会哑,果不其然。 他站起身把准备好的温水端过来,将吸管凑到他嘴边。 林望野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水,感受着久违的甘霖顺着喉咙暖洋洋的流进胃里,得到润泽的喉咙总算舒服不少。 时渊将毛巾拿起来翻了个面重新敷在他眼睛上,用指腹抹去他嘴角的水渍,温声细语地说:“不该把你折腾成这样的,是我不好。” 喝饱水之后,林望野整个人放松下来发出一声安逸的叹息。 他眼前覆盖着洁白的毛巾,在黑暗中寻找时渊所在的方向,吐出吸管。 “胡说八道,你超棒的。” 说完,林望野将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比了个爱心。 时渊哭笑不得,内心那为数不多的愧疚倒是实实在在因为这句话烟消云散。 他把水放到床头柜上,笑着把他的手塞回被窝里:“下次注意。” “千万别注意。”林望野顺势抓住他的手指,闭着眼睛摸到无名指上的戒指捏住转着圈把玩,认真地说:“我超喜欢这个风格,心狠手辣的你简直太带感了,平日里我可见不到。” 前一分钟还羞得满脸通红。 下一秒就开始肆无忌惮地说虎狼之词。 时渊都没想好怎么接话,垂眼摇了摇头,花了数秒措辞组织语言。 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