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
沈舒阳和沈舒笑，大概也有大半年没见了。
就算两人见面，其实也没什么交流，沈家很大，大到就算是亲兄弟俩同时在家，也不一定能够碰上面。
只是沈舒阳怎么也没想到，他和沈舒笑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重新碰面。
而沈舒笑，此刻也有些茫然。
他也没想到，沈舒阳竟然这么快就来了星城，并且还坐在自己面前。
想到顾渊先前神秘兮兮的样子，非得给自己换一身衣服，并且在头发上抹上发蜡弄得乱糟糟，就差给自己带上脚镣了。
而这一切。
好像就是为了让自己在沈舒阳面前卖惨？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沈舒阳先是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接着，就看到沈舒阳站起身，在小黑屋里背着手来回踱步。
“我说……你到底要干什么？”沈舒笑抬着头好奇道。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沈舒阳猛然停下脚步，质问道，“沈舒笑，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你是疯了吗？”
“额……”沈舒笑愣住了。
他疑惑地看着面前的沈舒阳，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情绪突然这么激动。
“你到底是你这么想的啊？沈舒笑啊沈舒笑，你一把年纪了吧，怎么脑子里装着的都是大便呢？哥们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有实力啊，连镇妖司的人都敢下手，你要起飞啊？”
听着沈舒阳絮絮叨叨一大堆，沈舒笑的脸上逐渐露出笑容。
他有些明白，顾渊折腾来折腾去的用意了。
这些年来，他和沈舒阳在家里虽然也会碰面，但是彼此之间似乎都没有什么交流。
反倒是今天。
沈舒阳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
“你就算是不在意自己，也不要连累我们啊！”沈舒阳继续说道。
沈舒笑沉吟片刻，说道：“顾渊之前说过，我不会连累到沈家，也不会连累到你们。”
“闭嘴！顾渊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叫顾大人！”
沈舒笑：“……”
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这个弟弟的精神状态了。
看着沈舒阳脸色铁青的样子，沈舒笑微笑着说道：“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我终于要死了，你大仇得报，应该挺开心的吧？”
沈舒阳突然朝着门口瞥了一眼，目光中闪烁着精芒。
“沈舒笑，你给我听着，我之前已经问过顾渊了，你这一次是在劫难逃，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顾渊也不会对你法外开恩的，当然，也是因为他并没有决定权。”
“哦？”看着沈舒阳一脸认真的样子，沈舒笑的表情逐渐变得古怪。
要不是沈舒笑自己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的话，可能就真的相信了。
而看到沈舒笑脸上的表情，沈舒阳更加火大。
“怎么，你还不相信？”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奇怪，你需要在意这些事情吗？死就死了，其实我自己都不害怕。”沈舒笑说道，“而且，这不也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我……”沈舒阳突然沉默了。
沈舒笑皱着眉头望着他，也不说话。
大概过了两分钟的时间，沈舒阳才突然开口。
“其实之前，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我觉得，只有你死了，我才能觉得痛快，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还不死啊？”
沈舒笑脸上慢慢没有笑容了。
“但是真到了这一天，我突然觉得，好像不是这么回事，你要是真死了，我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恨谁了。”沈舒阳突然话锋一转道。
沈舒笑的眸子突然变得明亮。
沈舒阳现在说的话，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没想到，我竟然还能从你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沈舒笑脸上带着笑容说道。
沈舒阳的眼神突然变得狠厉。
“就算死，也是我亲手弄死你，沈舒笑，你可别想轻轻松松，死在这个地方！”
沈舒笑依旧微笑着看着他。
这么多年来，沈舒笑一直以为，自己这个弟弟，对他只有杀心。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
先前还觉得顾渊有些瞎折腾，可此时此刻，沈舒笑的心里，对顾渊已经开始感激了。
就在这时，沈舒阳突然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
“时间差不多了……”
听到这话，沈舒笑觉得奇怪，询问道：“什么差不多了？”
“嘘！”沈舒阳又一次朝着小黑屋的铁门张望去，压低了嗓子，小声说道，“顾渊的态度，我已经摸清楚了，想要让观龙山放了你，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那你想干什么？”沈舒笑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