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看着郭亭和顾渊两人哈哈笑着走出酒楼。
等到郭亭离开,孔白禾才掏出手机,给顾渊打了过去。
“看你们聊得好像挺开心啊?”孔白禾询问道。
顾渊抬起头四下看了看,轻声说道:“你是不是靠得有些……太近了?”
“就我过来的,崔星君他们没来,你忘了?我身上还有羊皮卷呢。”
孔白禾身上的羊皮卷,有屏蔽自身气机的作用,顾渊是知道的。
先前崔英雄总觉得有些太远了,而孔白禾又担心靠太近会被发现,最后想出了一个这种的办法,拥有羊皮卷的孔白禾站在酒楼外面监视着,这也让崔英雄放心许多。
“你们先回去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顾渊说道。
“嗯,知道了。”孔白禾挂了电话,又摇了摇头。
好嘛!
郭亭都走了,这小子还这般小心。
果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谨慎……
再说顾渊,等回到家里,发现二叔还在客厅里抽着烟,旁边泡着一壶茶,而先前郭亭父子俩带过来的礼物,此刻也都搬到了桌子上,一件都没有打开。
二叔的手中还翻看着最近的卷宗,等听见开门声的时候,才将卷宗暂且放置在一旁,然后拧开茶杯喝了口茶。
“啧,该说不说,这个郭哥送来的茶很不错,难怪你小子伸手找人家要呢。”二叔开玩笑道。
顾渊笑了笑,坐到跟前,看了眼桌子上的礼物,说道:“怎么都没打开看看啊?”
“那是人家给你的东西,我们打开像话吗?再说了,这些东西到底要不要留下,你也得仔细想想。”二叔正色说道,“虽然没打开,可就冲着这茶叶,我也敢保证人家送来的东西价格不菲。”
顾渊点点头,不得不说,二叔的感知还是非常敏锐的。
“对了,这个郭哥,到底是什么来头?他家里的情况说得轻描淡写,可这个人,不简单的,你了解吗?”
顾渊听二叔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身体慢慢前倾,两条胳膊都放在桌子上,笑着说道:“怎么看出这个人不简单的?”
“说话让人觉得舒服,看着笑容看着很真诚,当你和一个人接触时,发现对方好相处,并且与你投缘的时候,就说明对方无论是阅历还是情商,都完全碾压你了。”二叔笑着说道。
顾渊深吸了口气。
这话和郭亭先前说的,好像是一回事。
难道这就是中年男人才能掌握的感悟吗?
二叔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而且你听人家说话,能感觉出来这个人去了很多地方,见过大世面,而且眼神和言语都透露着自信,我估摸着,他在蜀地应该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虽然时时刻刻压低姿态,但是能感觉到,他是在迎合我们。”
顾渊已经开始对二叔竖起大拇指了。
“不用这么看我,怎么说我也当了这么多年捕快,有钱的,没钱的,健康的,生病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说白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二叔又喝了口茶,“不过,你得小心这个人。”
“咦?”顾渊这下是真的惊讶了。
之前看二叔和郭亭相谈甚欢,现在又是一顿称赞,可现在,竟然又让自己提防对方。
二叔瞥了顾渊一眼,严肃说道:“我是什么人?一个小捕快,你二婶是什么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妇女,你呢?虽然现在加入镇妖司了,可人家是个大人物,却故意压低姿态,甚至还送礼上门,要说不是有所图,你相信吗?任何一个对你有所图谋的人,都得小心一些。
而且,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更得小心小心再小心,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对方下句话跟的是什么,你看不穿他的心思,他却能从各种细枝末节推测你的想法——小圆子,你知道古代皇帝,昏君和贤君,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顾渊摇了摇头,他倒是能想到许多答案,毕竟这两者区别可太大了,但是他还是愿意听二叔说。
“昏君喜欢揣摩圣心的人,因为总是能投其所好,皇帝出门看谁家姑娘一眼,明天就会有人将黄花大闺女送到宫里。皇帝朝堂上打个哈欠,会揣摩的就知道该结束了。皇帝今天说外面的鸟飞得高,明天就有人阻止打猎了。你说,这样的人,谁不喜欢呢?”
顾渊乐呵呵道:“听着是挺不错的。”
“可贤君就不喜欢这样的人,他们更希望,手底下的人猜不透自己的心思,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一个真正想要做事,胸有抱负的人,永远不希望自己的想法被别人猜透,更不喜欢总有人在旁边转来转去揣摩自己的心思。”
顾渊一拍大腿:“听明白了,郭亭这样的人要是当官了,那绝对是大佞臣!”
二叔哭笑不得:“能这么说吗?会揣摩的人,就不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贤相了?这是一种能力,掌握这种能力没什么不好的,重要的是,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