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这里的修道之人,与那俞真意都是一般断情绝欲的德行,甚至见识过不少地仙,还远远不如俞真意那般真心问道。
刘宗感慨道“这方天地,确实千奇百怪,记得刚到这里,亲眼见那水神借舟,城隍夜审,狐魅魇人等事,在家乡,如何想象难怪会被那些谪仙人当做井底之蛙。”
姜尚真笑道“这些神神怪怪,见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反倒是那上梁之日诞生拆梁人,拗着性子多看几年,更有趣些。”
刘宗不愿与此人太多绕弯子,直截了当问道“周肥,你此次找我是做什么招揽帮闲,还是翻旧账如果我没记错,在福地里,你浪荡百花丛中,我守着个破烂铺子,咱俩可没什么仇隙。若你顾念那点老乡情谊,今天真是来叙旧的,我就请你喝酒去。”
姜尚真说道“喝酒就算了,我这人只喝美酒,你这武馆生意,能挣几个银子放心吧,我真不是冲你来的,此次与朋友一道远游蜃景城,凑巧听说了刘宗这个鼎鼎大名,就想要碰碰运气,不曾想还真是你。看来当下我运气不错,趁着运道正隆,今夜就去寻访曹州夫人,看看能否一睹芳容。刘老哥要不要与我携手夜游有刘老哥这副尊荣衬托小弟,我便更有希望获得曹州夫人的青睐了。”
刘宗捻须而笑“周老弟风采依旧啊。”
姜尚真微笑道“看我这身人的装束,就知道我是有备而来了。”
刘宗笑问道“当真就只是一位过路客”
姜尚真点头道“所以劳烦刘老哥收起袖中那把剔骨刀,这般待客之道,吓煞小弟了。”
终于临近那座中土神洲,柳赤诚这一路都出奇沉默,歇龙石过后,柳赤诚就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了。
柴伯符内心深处,已经对柳赤诚佩服得五体投地。
若说顾璨那小崽子,是个处处有福缘之人,柳赤诚与自己就是货真价实的同道中人了。
当初在那歇龙石,柴伯符忙着在山上捡宝,尽显山泽野修本色,不料急匆匆赶来了一大帮修士,谱牒仙师和山泽野修都有,分为几个大小山头,御风悬停,都是奔着突然失去禁制的歇龙石而来,柴伯符也不怕事,柳赤诚开了禁制却不关门,任由外人被异象牵引而至,自然是有恃无恐,哪怕不提柳赤诚的玉璞境修为,光是白帝城的名号,就够他们三人横着走了,更何况那人就在渌水坑,真要有事,相信不会见死不救,毕竟还有顾璨这个刚收的嫡传弟子。
然后歇龙石之上,就在柴伯符身边,突兀出现一位竹笠绿蓑衣的老渔翁,肩挑一根青竹,挂着两条穿腮而过淡金色鲤鱼。
正是柳赤诚嘴里的那位渌水坑捕鱼仙,渌水坑的南海独骑郎好几位,捕鱼仙却只有一个,历来行踪不定。
柴伯符刚要起身,对这位修行路上的前辈聊表敬意,被老渔翁瞥了一眼,柴伯符立即纹丝不动。
老渔翁对那些闻风而动的练气士挥挥手,示意这座歇龙石,不是他们可以觊觎的。
一个大道亲水的玉璞境捕鱼仙,身在自家歇龙石,四面皆海,极具威慑力。
若是歇龙石没有这个老渔翁坐镇,只是盘踞着几条行雨归来的疲惫蛟龙之属,这拨喝惯了海风的仙师,凭借各种术法神通,大可以将歇龙石狠狠搜刮一通,历史上渌水坑对于这座歇龙石的失窃一事,都不太在意。可捕鱼仙在此现身赶人,就两说了。海上仙家,一叶浮萍随便飘荡的山泽野修还好说,有那岛屿山头不挪窝的大门派,大多亲眼见过、甚至亲身领教过南海独骑郎的厉害。
所以谱牒仙师权衡利弊过后,纷纷对那老渔翁行礼告辞,其余野修瞥了眼那些流淌入大海的珍稀龙涎,都有些不舍。
捕鱼仙便戟指一人,海中龙涎迅速聚拢,激荡而起,将一位距离歇龙石最近的山泽野修包裹其中,当场闷杀,尸体消融。
柳赤诚的心思不在捕鱼仙身上,谱牒仙师识趣离去,野修们惴惴跑远,最后只剩下两位女子,依然御风悬停远处,
一个瞧着柔柔弱弱的年轻女子,不是那种让人一见倾心的惊艳姿容,就是耐看,很耐看。
身边跟着一头双眸各异的小狐魅,金丹境。比起自家龙伯老弟,那还是要强上一筹的。
顾璨始终一言不发。
那位老渔翁不知为何,更是沉默,神色不定。
柳赤诚便忍不住问道“这两位姑娘,若是信得过,只管登山取宝。”
然后柳赤诚对那姿容绝美的狐魅微微一笑,后者眨了眨眼睛,然后躲到了年轻女子身后。
那年轻女子还真不客气,就带着婢女模样的小狐魅,落在了歇龙石之上。
她让狐魅在原地等着,独自登山。
柳赤诚便去往小狐魅那边,笑道“敢问姑娘芳名,家住何方在下柳赤诚,是个人,宝瓶洲白山国人氏,家乡距离观湖书院很近。”
那少女后退几步,怯生生道“我叫韦太真,来自北俱芦洲。”
这个身穿一袭粉色道袍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