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后厨菜不够了。”午饭高峰期刚过, 阿珍到后厨盘点菜品,走出来提醒苏念星, 却见老板手托腮, 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可能是想得太入神,连她跟她说话都没反应。
阿珍只得走过去, 再提醒她一次。
苏念星这才回神,神色有些恹恹的, “那我现在去买。”
她两手空空往外走, 阿珍追在后头提醒她,“老板, 你还没拿钱呢。”
苏念星又折回来,数了些钱往外走。
街坊们看见她这样,忍不住嘀咕, “神算最近怎么了总是心神不宁的该不会是拍拖了吧”
阿珍头一个不赞成,“怎么可能拍拖的人怎么可能一整天都待在冰室。”
“要我说, 肯定是被叶胜天的事情闹得。”明哥满脸笃定。
安叔觉得明哥在说笑,“她开的是冰室, 又不是金店,叶胜天又不会来抢。她怎么可能会为他心神不宁。兴许有心事。”
明叔无语, “你这不是废话嘛。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有心事,还用你说现在大家的问题是她有什么心事”
“她不是刚买了屋吗也申请落户了。她应该没有烦恼才对。”包租婆也加入讨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猜不出缘由,只有阿香婆大概猜出点名堂,但是不好跟大家直说。这事得她本人想清楚才行。
被大家关心的苏念星此时晃晃悠悠往外走,走到菜市时, 正好看到梁督察带着组员在给菜贩录口供,兴许是调查什么案子。
想到那天表白的事情,她有点尴尬,躲着人群往菜市里挤。
梁督察无意间门回头看到她,刚准备跟她打招呼,却见她装作没看到,微微有些失落。
“事头婆”苏念星买了几样菜,经过鱼摊前,被卖鱼胜叫住。
苏念星冲他摇了摇头,“我今天不买鱼。”
卖鱼胜不是这个意思,叹了口气,“我想请你算一卦。”
苏念星停下脚步,打量他,“你孙子又要娶老婆了”
卖鱼胜摇头,这才垂头丧气把经过说了一遍。
菜贩是很辛苦的行当,凌晨就得去拿货,然后赶到菜市卖菜,因为大家要吃新鲜的,所以早上五点就得摆摊。中午和晚上各有高峰期。其余时间门有的菜贩在摊位补觉,有的则回家歇息一会儿,这时候人是不在的。多少年大家都是这样做的。但是最近菜市总是丢东西,大家不得不留个人看守摊位。
别的摊位丢的是菜,损失还小些,他丢的是鱼,尤其很贵的大虾,丢一次一周白干,更不用说三两天就被偷一回,他真的吃不消。
苏念星蹙眉,“你们都知道有贼了,留的人看着摊位可以顺便抓贼啊”
抓小偷又不是什么技术含量很高的工作。
卖鱼胜叹了口气,“留人了,但是没抓到。这菜场这么大,还有好几个门,小偷手法太快让人防不胜防。而且他不是只偷固定几个摊位,每天都换。”
苏念星四处打量,确实很大,扭头刚要说什么,耳边传来那道熟悉的声音。
“请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鱼丢的”梁督察不知何时拿着本子站到她旁边。苏念星浑身僵硬,犹如被人点了穴一动不动。
卖鱼胜一五一十回答,“两周前,上个月一十号。每隔三四天就被偷一回。”
“价值多少钱都有哪些鱼”
卖鱼胜指着鱼缸里的鱼,“这些昂贵的鱼都丢过。”
等梁督察录完口供,卖鱼胜眼巴巴看向苏念星,“大师什么时候算啊”
梁督察看向苏念星,等她答案。
苏念星浑身不自在,努力忽视梁督察的眼神,“我算卦很贵的。你确定让我算”
卖鱼胜自然也听街坊们提过大师现在卦金涨了,但是不把小偷找到,他真的吃不消,“算吧。把小偷抓到,以后就没人敢偷东西了。”
苏念星见他想好了示意他将手伸过来。
她握住对方的右手。
喧闹的摊位前,几位买家正指着缸里活蹦乱跳的鱼示意老板帮忙捞一条,卖鱼胜一边称重一边找零,就在这时有位师奶神不知鬼不觉捞起一条鱼往兜里装,背着人群往自己摊位的桶子里一丢,再用盖子盖住,看不出半点痕迹。
收回手,苏念星侧头看向梁督察右侧的那位师奶,此时她正好看过来与苏念星眼神交汇,许是做贼心虚,对方躲开她眼神。
“怎么了”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苏念星不用侧头就知道是谁。她深吸一口气,看了他一眼,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快看,“就是那位师奶。”
梁督察和卖鱼胜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师奶卖的是菜,也不知是她板着脸还是天生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几乎没有客人在她摊前停留,她却依旧勤勤恳恳守着摊位,磕着瓜子。
卖鱼胜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自己人偷的,他这几天只要有客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