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他们回去的时候,莫兰在门口等着,她看上去很是疲惫,鬓边的白发也更多了些。
阮元呈没在家,说是又被叫去镇上了。
阮梨清本来想直接去找阮元呈,被莫兰给拦住了,她脸上担忧很重,阮梨清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表情很哦严肃:“妈,您是不是有什么没告诉我?”
莫兰摇头,只是眼神闪躲。
阮梨清和沈灼哪个不是生意场上的人精,就连阮境白最近也是练了出来,一眼就能看出来莫兰是在撒谎。
沈灼斟酌了下,问道,“您和叔叔已经答应收养草草了?”
“还没有......”莫兰声音很小。
沈灼了然:“那就是已经有这个打算了是吗?”
莫兰和阮元呈都是耳根子软的人,尤其是在面对草草这样的小孩时,更很容易心软,估计只要是旁人说上几句什么,他们就觉得是自己太心狠了。
果然,莫兰说,“我和元呈是有这个想法,但是我们也拿不定主意,所以这才想要和你们都商量一下。”
莫兰说前段时间草草病了,小孩子自己能有什么感觉,都是等到在学校晕倒了被送到医院他们才知道的。
草草高烧了三天,都是莫兰去照顾的。、
学校的宿管阿姨虽然也愿意帮忙,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她自己还要忙一大堆的工作。
草草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尚且年幼的小姑娘,连自理能力都没有,就要一个人生活,实在是勉强了些。
加上草草生病的时候,那些原本说好了都会帮忙的邻居却一个个都有推脱的理由,到最后更是直接就说既然莫兰这么喜欢草草,干脆直接把草草领养回家不就行了。
而偏偏镇上的人似乎也是认识到了草草的问题,于是也开始琢磨着让阮元呈把草草领养回家。
阮家是云镇的外来户,在这个时候就能看出来土著居民的团结了。
草草这个烫手山芋自然是得丢出去了。
“所以您们就答应了?”阮梨清冷声问。
“我和你爸实在看不下眼了,草草发烧的时候,瘦的我都心疼,那么一个小姑娘真是遭罪。”莫兰抹了下眼角。
他们自己哪里又看不出来其他人的算计,只是也看着草草实在可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莫兰看着阮梨清,“不过你们放心,我和你爸商量过了,草草我们也就是抚养到她十八岁,而且我们也不会找你们要钱的。”
“妈,这不是钱的问题。”阮境白安静的听完了莫兰的话,说道,“收养草草的决定我觉得暂时不要那么着急的做决定。”
“养一个小孩的钱我们能出得起,可是花费的时间精力呢,爸爸身体本来就不好,需要您照顾,再多加一个草草,真的可以吗?”
阮境白也是很不赞同,“比起草草,我和姐姐更希望您和爸爸身体健康不要操劳。”
莫兰是说不过他们的,不过阮梨清和阮境白也清楚,这件事真正下定决心的应该是阮元呈。
“沈灼,我不同音我爸妈照顾草草,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没有人情味了?”楼上,阮梨清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后突然问道。
沈灼反问,“为什么这样说?”
阮梨清拉开书桌的椅子,她坐上去,双手交叉叠在椅子上,然后将自己的下巴压上去,她看着沈灼,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感觉我好像灰姑娘的恶毒后妈,明明草草挺可怜的,还是不想我爸妈领养。”.
沈灼眉梢挑了下,他抬腿道阮梨清身边,探出手掌在她脑袋上安抚的揉了下:“哪有人说这样说自己的,再说了她的悲惨和你有什么关系?那是她的父母她的家庭造成的,你不需要因为没有帮助道别人而自责,这不是你的义务。”
阮梨清戳了戳他的腰:“沈教授,为人师表怎么可以说出这么薄情的话?”
沈灼虚心请教,“那我应该怎么说?”
“你应该说为了世界的美好,我应该做一个有爱心的人。”
“有爱心的话,会有什么奖励吗?”沈灼又问。
阮梨清轻啧,“不应该是你给我奖励吗?”
“嗯,你说得对。”沈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抬手捏住阮梨清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着自己。
他目光落在阮梨清红润的唇瓣上,随后弯腰,落下一个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吻。
离开的时候,他喉咙里都带着笑,嗓音低沉,“奖励。”
阮梨清和阮境白都不同意领养的事情,最后沈灼反而成了那个夹心饼干。
一边要安抚阮梨清的情绪,一边还要照顾阮元呈和莫兰,连续两天下来,沈灼自己都有些怀疑人生,觉得这事比他跟人谈合同还要累。
只不过阮梨清有良心,没少从其他方面宽慰他就是了。
只是事情一直这样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