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学会的?”沈灼低声问道。
客厅没开灯,只能隐约看见对面女人的身形。
阮梨清手里点着根烟。
她双腿交叠着,慵懒的倚在沙发上。
这烟味道比她之前抽的那种冲很多。
她淡声开口:“之前吧,总睡不着,就试了下。”
她失眠最严重的那段时间,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起初她也试过催眠,但到了后来,也就不强迫了。
尼古丁是个好东西,至少能缓解下她心里的烦躁。
沈灼顿了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问:“你要聊什么?”
“聊你和沈静恒的事。”阮梨清开门见山,她问道,“准备直接提交还是有其他打算?”
那份文件上其实已经很清楚了,只要送到上面,沈静恒就足够完蛋。
但问题就在于,沈灼如果直接将文件交出去,势必也会引起沈氏集团的动荡,连带着老爷子那也不好交代。
所以阮梨清才会来关心,她担心沈灼会不会因为老爷子的关系,而下不了手,或者说下不了死手。
毕竟怎么说,沈静恒也是沈家人。
沈灼隐在昏暗之中,声音听上去有些哑,光线问题,阮梨清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说:“你觉得我不会动他?”
他勾了勾唇角,轻嗤了声:“你这么看得起他?”
沈灼对沈静恒的态度,称得上是轻蔑了,全然没有把他当做自己长辈的意思。
阮梨清手里的烟只抽了一口,就没再动。
她任由那猩红的火光蚕食着烟卷,直到快烧到她手指,才淡然摁熄在烟灰缸里。
阮梨清原本还有些话想说,然而终究还是吞回了肚子里,没问出来。
她起身准备回房睡觉,但还没起来,就听见沈灼问道:“没别的想说了?”
阮梨清一顿,语气上扬着,“你会告诉我?”
沈灼说:“不会。”
阮梨清轻笑,“那我没什么说的了。”
他们都心知肚明对方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沈灼母亲和沈静恒之间的事。
但这本身就和阮梨清没多大关系,她要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沈灼把沈静恒拉下去
。
其余的,他不愿意说,她也没必要多打听。
沈灼确实不愿意说,他甚至不想回忆起那段烂事。
但没办法,他记忆力惊人的好,所以沈静恒当时那令人反胃的嘴脸还有池芙文惊恐的叫声,他至今也忘不了。
恶心,是真的很恶心。
分明是禽兽,偏偏还要披着一张人皮。
沈灼闭眼默了会,才起身回了客房。
沈静恒的事,沈灼说他去处理,阮梨清没什么异议。
不用沾惹麻烦,就能解决一个难题,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阮境白来找她的时候,她才会推翻了昨天的想法,淡声道:“那份文件先别动。”
阮境白一顿,“出什么事了吗。”
“有人要替我们动手,我们又何必去趟这趟浑水。”阮梨清说的随意。
阮境白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没说话。
阮梨清等了一会,见他还没走,才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发现阮境白脸色白的有些不正常。
她眉心立马皱起,“脸色这么难看,身体又不舒服了?”
阮境白抿抿唇,说道:“可能前段时间没休息好。”
阮梨清脸上的担忧没散开多少,她盯着阮境白看了一会,才说道:“要不要回去休息几天?”
她有意给阮境白放假,然而阮境白却拒绝了:“不用,等沈静恒这事解决了,我再休息。”
阮梨清嗯了声,“也行,不过这事你就别插手了,等着做渔翁就行。”
阮境白从办公室出去后,抬腿去了茶水间,然后随手拨了个电话,冷声道:“计划先搁置。”
阮梨清等沈灼的消息,等了一周也没等到,以至于她都怀疑沈灼是不是反水了。
结果在周一的清晨,就收到了消息。
说是沈静恒的公司,被人举报了,现在人已经被带回去审问。
消息是顾尧给她的,他说:“听说是沈静恒被自己的死对头抓到把柄了,被人给一锅端了。”
阮梨清心里知道这估计是沈灼的手笔,但面上却不显露,只说:“阴沟里翻船,他那些脏手,当真以为别人不知道了?”
顾尧却没接话,片刻后才说道:“听说沈灼一周前去沿海参加学术会议了。”
阮梨清眉梢一挑,“怪不得。”
怪不得沈灼最近不联系她,敢情是直接到星海去了,亏他还能找出学术会议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沈静恒的事暂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