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也是一部武侠剧,只不过它讲的是侠之“天下”。
张毅谋也有自己的武侠梦,因此在决定转行拍商业片后,他就和王彬、李峰两位编剧开始创作一部武侠片。
于是有了《英雄》。
然后凭借他的名头,和首部商业大片的噱头。
他请来了李联杰、梁超伟、张嫚玉、陈道鸣等人来出演。
但在拍摄的过程中,他们就发现了许多的问题,剧本想的太过简单了,有些浪费了这个阵容。
于是在拍摄的过程中,他们又从《英雄》的剧本中延伸出了另一个故事。
一个倾国倾城的盲歌伎形象和一本绚烂如茶的乌克兰画册,构成了这第二部武侠片的最初意象。
当时什么内容都还没有,就只是一个空泛的想法。
彼时,张毅谋第一次提出了新片的主题:就是要玩酷,不要儿女情长。
他还同时提出了影片的总体风格,始终处于奔跑或骑马中,是动态的。
被剧组的知情人称之为《英雄2》。
和《英雄》一样,故事的背景安排在无公无义的春秋战国时代。
以樊於期、荆轲、太子丹等历史人物为框架,写一部意境不是那么大的武侠片。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毅谋等人的想法也在不断的改变中。
年前在《英雄》上映期间,2002年的最后一天,12月31日,剧本有了最初的雏形。
一份只有48场戏的剧本,都是大场大场的内心戏。
这时,剧本也有了第一个名字。
《明月·飞刀》
讲述的是一个名为明月的盲女,刺杀齐国大王,然后引起一番齐国内政风云变幻的故事。
盲女只是个引子,主题还是齐国大王、公子、公卿等人的朝堂纷争。
但是,这个剧本并不能令张毅谋满意,它和《英雄》相似的地方太多了。
仿佛又将《英雄》重新回炉了一遍似的。
一次偶然的机会,张毅谋提出,新片能不能和《英雄》完全区别开来。
片中人物不用剑,而全部用刀?
由此很快确立了“飞刀门”的核心情节。
片名也随之有了第二个名字。
《人在江湖》
故事的主题也从朝堂走向了江湖。
既然不写朝堂,改写江湖了,那江湖之中又怎么能少了儿女情长呢?
于是他们开始加人物,调整人物戏份,重新构筑故事情节。
从最初的“不要儿女情长”,走向了主打人物的情感纠葛。
此时,盲女歌伎成为故事的核心。
她同时纠缠在父母恩怨和两个男人的情感纠葛之间,故事中的每一个角色都有了双重甚至多重身份。
至此,剧本进入第三稿,它也又有了一个新名字。
《风·叶·剑·刀》
故事演变成了一个有关“阴谋与爱情”的罗生门。
在此之前,这个故事一直都是张毅谋、王彬、李峰三人独自讨论的。
看着这第三稿的剧本,他们陷入了瓶颈,寻找不到新的方向。
也很难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这份新的剧本。
于是张毅谋决定改变谈电影的方式,不再是和王斌、李峰三人“闭门造车”。
而是邀请了十数位年轻作家、导演、评论家到他的工作室来参与讨论。
请他们对新片剧本提出意见,以作为参考。
这次讨论几乎成了对新剧本的“批判会”,众多参加讨论的业内人士,直言不讳地提出了自己的批评意见。
其中最尖锐的是著名编剧邹敬之,他几乎全盘否定了这个剧本。
“每一个人物都太煞有介事了,其实又没什么事!”
这句话深深刺激了张毅谋,也促使他开始认真考虑。
为什么有人那么讨厌他讲故事的方式?
从这之后,虽然剧本仍然在,但已然是随时可以被推翻的境地了。
唯有最初的执念未曾改变。
倾国倾城的盲歌伎和乌克兰的花海。
盲歌伎这个人物从一开始就有,然后一直贯穿到现在。
而乌克兰的花海,则成了张毅谋内心深处的一片净土,他渴望着在电影上具现出这样一处美景。
于是从去年开始,他就专门带人跑了一趟乌克兰,在那里租了一片地用来种花。
现在,盲歌伎有了张子怡和刘奕菲两个人选。
他也开始将重心放在了新剧本上。
什么是武侠?
什么是江湖?
他该如何讲述一个能够深入人心的故事?
成了接下来他要探寻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