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芳皱着眉头,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过她的裆部,只当她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孤晚些让人给你送些滋补的药,你且试一下,看看是否能重振雄风。”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很轻,很低,有些模糊不清的。
可即便如此,还是被殷鹿竹完完整整的听了进去。
她不可思议的看向顾庭芳,眼里闪着不解,“君上,你说什么呢”
顾庭芳摇了摇头,本来还打算处罚这人一顿,可却不曾想,他那里受了伤。
但凡是个男人,这都是无法言喻的痛楚。
想到自己方才还说赐他宫刑,顾庭芳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儿。
殷鹿竹一脸茫然的看着顾庭芳那变幻莫测的脸色,有些不解。
这人莫不是有什么大病弄出一副同情的模样给谁看呢
顾庭芳一怔,他下意识的扬起高傲的下巴,“殷世子,若没事便回去吧。”
殷鹿竹如临大赦,飞快的走了出去,只当这顾庭芳是不正常了。
转眼间,便到了乔岁宜大婚的日子。
当朝公主与相国成婚,举国欢庆。
万众瞩目之下,乔岁宜一袭云锦描金嫁衣,勾勒着她素来喜爱的木槿花,宛如天边的流霞。
她以握着团扇,外罩着极柔极薄的绯色鲛纱,缀着米粒儿似的南珠的喜帕遮了她绝世容华。
拦腰束以流云纱苏绣凤凰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巧致的身材。
白氏端坐在主位,她望着乔岁宜的身影,脸上的神情看不出喜怒,只是,大抵也是不悦的。
她道“委屈相国了。”
闻言,白芷希附和的点了点头,“姑母说得是,这公主与殷世子在府中一夜,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如今,竟还能这般声势浩大的与相国成婚,真是叫人唏嘘。”
“哼”白氏重重的冷哼出声,“且看她日后,以何颜面来面对相国”
顾庭芳欣慰的看着乔岁宜,她慢步行走间,有芬蘼的木槿花瓣落于脚下,铺出了一条锦绣之道。
那灼目的妖冶的裙摆随着微风轻轻起伏,好似涌动无边血色,又似天边燃烧的火焰,从红尘深处滚滚而来,似将燃尽这万丈繁华。
俩人握着红绸,各自立于一边。
当嬷嬷喜庆的声音落下之时,俩人下意识的朝着殷鹿竹所站的方向看了过去。
隔着一层薄薄的红纱,乔岁宜看见殷鹿竹站在人群里,她一袭白衣,墨发高高束起,还是那般俊朗。
她轻轻的垂下眼眸,他们大概也是有缘无分的吧。
沈南箫望着殷鹿竹唇角的笑容,眸色黯了黯。
傅姑娘,她的心中大概从来都没有过自己吧,否则,怎会这般冷漠,见他与旁人成婚,却半点动容也不曾有。
殷鹿竹这个时候也才注意到沈南箫投来的目光。
她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她轻轻的垂下眼眸,假装没有看到。
沈南箫微不可闻的吐出一声叹息,他收回目光,仪态优雅的与乔岁宜拜堂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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