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下人的佐证,确认此人身份无疑。
影子将秦府所有人聚集起来盘问,没问出什么线索,推断他的死可能与神仙散一事有关。
依照言韫的嘱咐,他离开秦府后直接带着洗砚卫查封了白玉京,其掌柜林堂被抓时还颇有怨怼,“你知道我姐夫是谁吗”
“你们竟敢与东阳侯府作对,盛京的殿下和贵妃娘娘不会饶恕你们的。”
“聒噪。”
影子朝他扫了眼,旁边的洗砚卫轻车熟路的捏住林堂下巴,猛一用力,下颌骨就脱臼了。
林堂口水直流,被反扭着胳膊直接送到府衙。
一路上百姓围观,沸腾热闹,东阳侯得知白玉京的消息,点齐人手准备去拿人,结果人家将林堂送到眼前,径直掏出了洗砚台的令牌。
看到那牌子刘钦浑身一软,险些跪倒。
“滨河郡太守刘钦与郡尉秦威勾结,售卖神仙散,纵兵谋杀朝廷命官,本官依律缉拿,将其下狱,送回盛京待审。”
刘钦看了眼旁边直流口水的林堂,顿时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影子命人将他拖入大牢,严刑逼供,意图询问出有关神仙散的事情,奈何刘钦虽然参与其中,但对幕后之人一无所知。
唯一知道内情的秦威已经死了。
素娆和言韫进滨河郡后直奔府衙,见到的就是影子将一切料理妥当,底下人正在与他汇报查封白玉京的后续情况。
听到动静,影子回身,他面上还戴着那兽首铁面具,一双眼幽邃如深渊,几人颔首示意。
“素大人伤势如何”
“没什么大碍了,劳影大人记挂。”
素娆说完突然觉得好笑,想她也算是年轻一代的顶尖高手,奈何这大半年的时间里真是屡战屡败。
不停受伤。
几乎快成为药罐子了。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谁让她遇到的那些都是老一辈的高手,换做其他人来,也只能饮恨。
“那就好,见你无恙,咱们也能喘口气了。”
影子似笑非笑的扫了眼言韫,他们这一路上马都不知道跑死了多少匹,几乎没有歇息过,莫说底下人暗自抱怨,便连他也觉得精疲力竭。
素娆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言韫,笑而未语。
言韫对两人的眼神交流好似没有察觉,径直了解滨河郡的情况,听到秦威惨死,这消息倒也不意外。
幕后之人行事一贯谨慎。
留下这么个把柄反倒惹人怀疑。
“还有件事,我们的人查封白玉京时暂时扣下了里面所有人,方才探子来报,说是里面有个女子闹腾的凶,自称东阳郡主刘璃。”
影子刚说完素娆就诧异道“刘璃”
当时东阳侯找了许久没有影踪,却不想在白玉京。
也是,算起来,白玉京背后的主子是她的舅舅。
“我命人将她带来了。”
几人落座,立即有人上前掌茶,双方稍作休息,人就被压着进了厅堂。
刘璃穿着身男人的长袍,头发有些乱,衣裳全是褶子,声调异常沙哑“我爹是东阳侯,你们敢对我不敬,我让我爹杀了你们”
即便落到这种地步,她大小姐的脾气还不收敛。
素娆道“是郡主。”
影子抬手示意洗砚台的人退出去,刘璃急忙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抬头正要骂,却在余光中看到抹日思夜想的身影。
一时怔住。
痴痴愣愣的看着他,“世子”
言韫微微蹙眉,不曾理会这呢喃,自顾自的喝着茶,刘璃却好似对他的冷淡习以为常,几步朝他走近,“世子,真的是你吗你,你是来找我的吗”
痴迷的眼神紧黏不放。
“还望郡主自重。”
眼见她已经走近,言韫淡声提醒,身后的竹宴长剑出鞘两寸,剑刃森寒雪亮,大有警告之意。
刘璃收起杂乱的思绪,忙捏着衣角倒退两步,嗫嚅道“是阿璃的不是,忘了世子的规矩。”
她小心用余光睨着他,满面欢喜,玉颊绯红。
好似忘记了自己刚才的处境和狼狈,也没留意到厅堂中还有其他人,一心全扑在了言韫身上。
“世子,当年盛京一别,我”
她话还未说完,素娆便出声道“你在白玉京做什么”
刘璃乍然回神,扭头看到坐在旁边的素娆和一个鬼面人,面色骤变,才想起自己的处境。
怒不可遏。
“是你让人抓了我你好大的胆子”
她气势汹汹朝前两步,正欲计较,言韫的茶盏不轻不重又恰到好处的往桌边一放,砰的一声轻响。
成功遏住了她的步伐。
刘璃不敢置信的回头看他,又看向一脸笑意的素娆,不禁酸楚漫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