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看着眼前削薄的身影,听到此处,眼底一抹异色转瞬即逝。简
「行了,起来说话。」
他一发话,素娆慢悠悠的站起身,微垂着头。
「这么听来,你倒是真是处境艰难」
太上皇问,素娆颔首应是。
盛京城权贵云集是真,盘根错节与她为难是真,她势单力薄也是真
不过嘛。
「听说荀氏和卫氏几家公子突然鼻青脸肿不久之后,对你态度大变。」简
「他们能幡然醒悟,各尽其职,微臣还得多谢各家大人殷切教导。」
「海晏清河你救了使臣」
「运气而已,微臣不敢居功。」
太上皇听她睁眼说瞎话,面上最后一丝愠怒散去,摇头笑道:「伶牙俐齿,满嘴胡诌。」
「微臣惶恐。」
素娆连忙躬身。
太上皇却不理会她,径直起身朝前殿走去,临到殿门前时,突然止步,「素娆。」简
「微臣在。」
「你想做什么吾不在意,但对小南,你最好记住刚才的话,一刻也不要忘记。」
说罢,他抬脚走出。
素娆顿了下,也跟着走了出去,一道人影朝她急冲而来,拉着她转了个圈,上上下下打量个遍。
似乎看她没有受伤,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没伤她。」
太上皇隐含无奈的叹气声幽幽传来。简
小南沉着脸,像护崽的母鸡一样挡在素娆面前,倔强的望着声音的来处,「回家。」
他不想呆在这儿了。
太上皇身形猛地一滞,长公主面色微变,连忙起身笑道:「小南,你就是恼阿娘刚才拦着你,也不该说这种话让祖父伤心啊,他一贯是最疼你的。」
长公主暗暗给素娆使眼色。
素娆看着身前嗲毛的小南,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走吧,去吃东西。」
她没说其他话,但这态度足以让小南明白她的心思。
小南抿嘴,耷拉着脑袋跟着她。简
太上皇斜睨小南一眼,故作不满:「怎么这会又不想回家了你倒是听她的话。」
一股浓浓的醋味弥漫开来。
长公主掩唇低笑,小南朝她方向看了眼,又看了眼身侧的素娆,思考了下,走到桌旁端起茶盏道:「外祖父,喝茶。」
太上皇明显一愣,佯装的怒意顿时被喜色冲散,抬手接过茶碗抿了口,「嗯,茶还行,就是端茶的人啊,动机不纯」
他说着捏了捏小南的脸。
「你这小家伙,人不大脾气却不小,也不知道随了谁」
小南安静的任由他动手动脚。简
难得没有反抗。
太上皇越看越是喜欢,心肝肉一样的抱在怀里揉了半响,长公主见状彻底放下心来,玩笑道:「还能随了谁,他这模样和脾性,和父皇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是吗吾可没他这么大气性。」
太上皇不以为意。
长公主道:「哪儿没有,幼时皇兄围猎,抓了只麋鹿献给母后,您得知没自己的份儿,和皇兄闹了大半个月的脾气,最后还是他去猎场里抓了个一模一样的送进宫才把您哄好。」
「有这回事吗」
太上皇狐疑的看她,长公主微笑:「瞧瞧,这是又不承认了,父皇为老不尊。」简
「肯定是你记错了。」
太上皇嘴上说着不信,眼角的笑意更深了些,「素家丫头,坐吧。」
「微臣遵命。」
素娆落座后,太上皇专心逗弄着小南,头也不抬的说道:「离开宴还有些时辰,你给吾说说蓟州发生的事吧。」
君命不可违。
素娆便简单的说了一遍,长公主听得长吁短叹,时而担忧,时而惊讶,唯有太上皇神色依旧。
「你倒是惦记着那些人。」简
他指的是萧散他们。
素娆垂眸低道:「殿下能虎口脱险,是众志成城,齐心协力的结果,非谁一人之功。」
「你要独自揽了这功劳,在盛京城中,断不会如眼下这般处境。」
具体的情况看木芙蓉就可知晓。
太上皇看向她,眼中意味深长:「太子可在吾面前说了你不少好话。」
素娆触及那视线,心中一突,连忙道:「殿下仁厚宽容,心济万民,怜臣孤苦之恩,臣感激涕零。」
「你觉得是怜悯」简
太上皇问她。
素娆抬眸怔怔道:「难道不是吗」
看来兄长他也是好心办坏事了。
她心中暗自嘀咕。
太上皇凝视她半响,失笑摇头:「你这小丫头狡诈女干滑,心眼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