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楼生意不愠不火,素娆他们找去的时候,掌柜的正趴在柜台后面睡觉,竹宴在台子上敲了敲,惊得他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嘴角还挂着晶莹的口水。
“谁要结账”
掌柜连忙用袖子抹了把,站直身子,陈五洋看他这模样就觉得要从他这儿问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恐怕没戏。
待素娆说明来意后,掌柜的果然一头雾水。
“姑娘,咱们这酒楼里每日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草民那里记得清楚您这不是为难我嘛”
“来往的人多,戴着帷帽,遮遮掩掩的男子可不多。”
素娆示意银雪卫上前,将马车的图纸递给他看,“事关命案,劳烦掌柜把你们店里的所有伙计都找来,一个一个看,不管是人还是马车,这么惹眼的打扮,多少都该有些印象的。”
他们一来,酒楼大堂里的客人全部静默。
好奇的打量着他们。
掌柜看这架势不照办不行,只盼着赶紧认完然后把这群瘟神送走,所以叫人的速度很快,不一会,整个酒楼所有小厮及负责撒扫的杂役共计八人,全部站到了素娆面前。
“钦使要办的案子,你们都给我看仔细了,倘若见过这个马车或者是一个头戴帷帽的神秘男子,务必如实相告。”
掌柜装模作样告诫了一番,然后任由他们去看。
素娆道“掌柜的对这副打扮的男子果真没什么印象”
“没有。”
掌柜忙不迭的摇头,似是觉得自己回答的太快显得有些敷衍,连忙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平日这酒楼都是我兄弟打理,这两日他家娘子刚生产完,需要照顾,他脱身不开,我这才来替他照看。”
素娆平静问道“二十四号那天,谁在照管酒楼”
“他呀”
“那就劳烦掌柜,请他过来一趟。”
掌柜的有些犹豫,“可是他娘子”
“问几句话的功夫,耽搁不了的。”
素娆态度虽然温和,但话音中有种不容置疑的坚决,掌柜面色变了变,握拳在掌心一砸,“那好,他家就在风口巷,我去唤他,还请姑娘稍等。”
“有劳了。”
掌柜离开后,素娆一一盘问了酒楼里的杂役。
“戴着帷帽的男子啊,的确在咱们酒楼里留宿过,不过具体的日期小的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吩咐把热水抬到房间去,说是要沐浴,听声音,是个青年人,不到三十的样子。”
闻言,众人精神一振。
素娆让其他人离开,将那杂役领到一旁,低声询问道“你可有见过他的模样,或者他身上有没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物件”
“都没有。”
见杂役摇头,竹宴急道“你不是说他让抬了热水去房中吗难道你后来没进去收拾过他总不能洗完澡还戴着帷帽吧”
“那倒不是。”
杂役小心的答道“那位客人嘱咐我不必再去打扰,等他次日退房后再收拾。”
见问不出什么,素娆便让他去忙了。
一行人在酒楼里十分惹人注目,影响了楼里的生意,素娆便带人退了出去,等在外面,很快,掌柜气喘吁吁的拉着一个人朝他们跑来。
“这,这位是素姑娘。”
站定后掌柜的深吸了两口气,对身旁的精瘦男子说道,“你把那晚遇到那个帷帽男的事仔仔细细跟她说一遍。”
勉强说完这句话,他就走到一旁喘气去了。
男子努力按下凌乱的气息,连吞两口唾沫,对众人作揖。
“姑娘要找的那位头戴帷帽的客人草民有些印象,那些天城中不是翻出了好多命案嘛,再加上在处置官员,血流成河,搞得楼里生意很是惨淡,一整天都没什么客人。”
“那天傍晚又冷,草民寻思着早点打烊回家,正要关门的时候,他就来了。”
“他通身罩在帷帽里,说话阴沉的很,只说要一间上房,清静些,没事不要来打扰,然后付完房钱就上楼了,整个过程没说到三句话。”
素娆等人对视了眼。
他也没看到此人的真面目,那就有点难办了,齐湘打定主意替此人顶罪,肯定不会说出他的身份。
这个人和程氏案有什么关系,还有齐湘为何替他顶罪,这些谜团,到底要怎么解开
男子看到素娆沉默,心里有些紧张。
下意识去抹悬在腰间的玉佩。
温凉的玉触碰到肌肤的刹那,他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浑身一颤,急道“玉佩,他上楼时不小心弄掉了玉佩,捡起来后反复打量了一会,像是在检查,那玉佩形状有些怪异,草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至今还记得其样式。”
“好啊”
竹宴大喜,同银雪卫等人交换了个眼神,“掌柜的,你能不能把它给我画出来”
“草民尽力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