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这男人竟已欺身而上,那双赤红的眼睛离得卫姝极近,几乎就贴在她的脸上,血丝爆裂的眼白一片赤红,眼珠深处已然不见瞳孔,只有两个殷红的血点。
这已经不再是人的眼睛,而是野兽的凶目。
卫姝僵立原地,面上神情呆滞,似是被敌手突如其来的逼近吓得傻了,然体内真气却在那一丝阴寒之气的引领下疯狂运转,冲开锁住的血气,身体如置烘炉。
可她的心却在这一瞬沉入了谷底。
这人竟已通晓血气压制之法了?!
这可是七重境中阶的法门,可观此人血气外放,却只达六重境。
这怪人到底是什么境界?此外,他又是从哪里学到了这残缺的炼血神功,竟至练成了这一身诡异的武功?
方才有那么一息,卫姝竟完全失去了他的气机,直到他的脸贴了过来,酸臭的气味熏得她几乎窒息,她才惊觉到对方的存在。
心念电转间,卫姝面上的神情却越发呆滞,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那怪人,任由那怪人瞪着一双血目,歪着脑袋,满是脏污的脸一点一点地靠近。
便在两人鼻尖快要挨上的那一刹,卫姝眼前陡地一花。
黑暗扑面、浊气冲天,小巷深处,已经没有了怪人的身影。
他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