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戴着铜盔的头颅在半空里炸开,血肉尽成碎沫,红的白的洒了一地。
再一息,达昌安的尸身方才从奔跑的战马上摇晃摔倒,大篷鲜血破体而出,倒飞向上,凝成一个腥红的大字:
“恶”。
血字张狂扭曲,尽诉行之恶、身之恶、心之恶、人之恶,而在血字四周,又有鲜血成框,方方正正,凌空将那“恶”字套住,合起来,恰是一枚斗方。
血色斗方如被定住,凌穿悬停数息,忽尔纷飞散去,漫天鲜血泼洒,达昌安的尸身这时方才落地,只是已然瞧不出完整的人形了,不过是大大小小的尸块并脏腑之属而。
而待最后一块尸骸落地,长街漫漫、寂无人声,除青衫男子外,街上竟已再无一人站立,满街“宋军”尽已毙命,只那些小兵小卒却并不曾化为血字,仅被摘了脑袋而已。
青衫男子环视四周,忽然向前跨了一步。
下个瞬间,他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街角一隅,旋即拂袖一扫。
“哗啦”,他身前的整块地面忽然迸碎,乱石泥土朝旁飞散,竟露出了下方的一间地窖。
一名怀抱婴儿的妇人正蜷缩在地窖中,浑身战栗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