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尸首全都打捞上来了。”一名亲卫此时走来禀报,复又压低了声音道:“好像是扎克善。”
莽泰目注着码头,见场面已然控制住了,那混乱原也只是靠近河岸的人目睹尸首而引发的,更多人对此却是毫不知悉,此时犹在河畔或观赏河灯,或拜祭河神。
“去看看。”莽泰肃声道,一面转身望向楼船高处,却见王匡正徐步走下舷梯。
他今日难得地穿了一身玄青箭袖,足踏快靴、腰束革带,衣著十分简利。然而,他身上那种从容自若的风度却也并不曾被掩去,反倒洒落泰然,有儒将之风。
“先生也来吧。”莽泰原就在等着他,见他果然来了,便出声相邀。
“正有此意。”王匡面含淡笑,同时微不可察地冲莽泰摇了摇头。
莽泰自知其意,心中微讶,面上却是不显,说了声“先生请”,便当先转去了楼船的后舱。
这楼船本就是横泊于码头的,从岸边并瞧不见船只另一侧的情形,却也免去了诸多无关之人的窥探。
此际,帅府用以接引贵宾的小舟已然被归拢在了后舱左近,其中一只小舟上陈着两具男尸,俱是才打捞上来的,还在往下滴着水。
莽泰凝目看去,见这两具尸身的衣物俱已破烂不堪,显是在水底下泡了不少的时候,露在外头的皮肤发白发皱,头脸则青紫肿胀,有多处被鱼啃食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