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却是两大盆芭蕉摆在那里,将人的视线尽皆挡住了。
王匡不由笑了起来:“吴先生好雅兴,这是要洗叶还是要折扇哪?”
“不过图个眼底青罢了。”回话仍如方才那般温静,显见得说话之人并未离座,如今隔着几丛蕉叶听来,那声音竟似也有些离尘之意,仿佛说话的人不在这人间,而是在天上。
王匡转过槅扇,入目是大丛舒展的芭蕉叶,新绿叠着浓碧,满室皆苍翠,待到再细看时,他才发现这屋中竟不只有两大盆芭蕉,还摆放着数盆生得极好的紫竹,那竹叶泼泼洒洒直探上大梁,却是连房顶都快掩去了。
“有趣,有趣。”王匡颇觉新奇,也不待主人相邀,便自拉过一把椅子,径向那窗下坐了,抬头目注着那蕉叶竹风之下手捧书卷、斜坐倦懒的白衣男子,笑着问道:
“先生在屋中造景,在下却要请教先生一句,不知须得何等的名家大篇,才能与这满室的春光合衬?”
说这话时,他的视线便投向了白衣男子手中书的卷,面上神情似是玩笑,又似别有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