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偷袭成功后长时间未再出招,也必定是在开脉顺经,若非如此,纵使卫姝还魂,亦必死于其手。
这难道也是天意么?
“来,阿琪姑娘,我来替您撑伞。”周尚的语声响了起来。
卫姝头顶一暗,举目视之,青伞如张开的莲叶,伞面微微倾斜着,周尚的大半个身子都在伞外,俨然一副侍奉周到的模样。
卫姝不动声色,抬手轻掠发鬓,眸光扫向伞柄上的机括,微有些好奇。
大梁朝也有华盖罗伞,宫廷仪仗里常会用到,只是那伞面儿却是只张不收的,且也比这大了许多。如今这把伞不仅轻便小巧,还能收放自如,倒也颇为有趣。
如此看来,这化外之地、异国番邦,似乎也不是全然的蛮荒与混乱,还是有一点可取之处的嘛。
卫姝拂了拂并不宽的衣袖,复又低眉整理裙摆。
周尚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不知为什么,当他将油伞高高举起时,眼前少女那理所当然、从容自若的神态,竟让他生出了一种“我本该服侍于她”的念头,殊为怪异。
周尚皱起粗眉,旋即又松开,卫姝此时亦打理好了衣物,转首看了过来。
各怀心思的二人相顾一笑,一个小心逢迎撑伞、一个半推半就徐行,慢慢走出了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