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就算虚情假意,她也总得先借我的手,杀掉益天节再说。”
她此刻的声调跟还是跟以前一样温雅、随和,似乎说的只是今日天气如何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事。
查四玉脑海中泛起一个念头——有些人会被江湖所改变,或者变得成熟,或者变得圆滑,但朝轻岫不同,她其实从未变过,只是随着相处的时间增长,旁人越来越了解她本来的模样。
今日朝轻岫还不是到家最晚的那个,她回来后又过了大半个晚上,在外面痛快玩了好几天的许白水才终于出现在问悲门中。
跟许白水一块上门的还有许鹤年。
——当日为了防止这位辅佐陆月楼的许少掌柜生事,朝轻岫今天特地让许白水把人约了出去。
许鹤年大约也没想到,朝轻岫会在回来的第一天
就向陆月楼发难,而且获得了成功,所以当日接到妹妹的邀约,他就跟着出门踏青。
作为门主心腹,许白水有直入思齐斋的权力。
所以夜半时分,原本已经进入梦乡的朝轻岫平静睁开眼睛,她坐起身,看到一颗黑色脑袋在自己的床头徐徐显露出踪迹。
朝轻岫将青莲子重新放回袖袋中,闭了闭眼:“……不知少掌柜来找我何事?”话刚出口,她就反应过来,是因为令兄??”
许白水扒拉着上司的床头,回答:“十一哥说要见你,越快越好。”然后热情提议,“你要是不想见他,我就去跟非曲一块敲他闷棍。”
“……”
朝轻岫没对许家兄妹关系发表意见,她沉默片刻,再开口时,语气比平日温柔了不止一倍:“许公子聪慧机敏,他说的那句越快越好,指的应该是等我正常苏醒以后。”
虽然知道许鹤年没有立刻就要跟自己见面的意思,不过醒都醒了,朝轻岫还是披上外袍,好脾气道:“不过你既然过来传话,那我现在就去见令兄。”
话音方落,朝轻岫就看见许白水面露遗憾之色。
——许家的老十七可能真的很想试试看,能不能跟同僚联手暗算自家哥哥。
*
思齐斋外的小花厅中。
许鹤年见到人来,起身行礼:“见过门主。”随后又略觉差异地补充了一句,“门主来得好快。”
此刻天色已晚,朝轻岫居然还未休息,可见她能成为问悲门主,勤勉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朝轻岫含笑:“令妹特地喊我过来,自然不敢耽搁。”
许鹤年转头看妹妹,许白水扭头看天。
许鹤年:“昨日白水约我外出,随后公子便出了意外。”
朝轻岫:“白水并不知城内之后会发生什么,还请许兄勿要见怪。”
这句话并不算错——许白水虽然一直跟在朝轻岫身边,也见到过很多事情,却并未想得太深,没料到上司回来当日便准备对陆月楼发难。
许鹤年轻声:“只是在下有一事不解——许某不过一闲散人,门主为何要让十七妹将我支开?”
朝轻岫凝视许鹤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却显得有些幽深。
就在许鹤年觉得朝轻岫或者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听到对方的声音从前方响起:
“毕竟许兄的居处与陆府相距不远,要是发现不对,自然会来相助陆公子,帮他逃脱大难。”
朝轻岫此言,等于承认了陆月楼之死乃是自己的谋划。
问悲门主的居处附近一向少有人来,此刻除了许鹤年自己并无外人在场,他就算得到朝轻岫的口供也无济于事。
而且许鹤年也并不想将事情的真相公之于众。
许鹤年:“公子素来并不信重我,难道门主觉得在遇到危难时,我会一力相帮公子?”
朝轻岫回答得毫不犹豫:“是,我相信许兄定会相助陆公子,所以才有所布置。”
“……”
许鹤年哑然。
他注视了朝轻岫好一会,然后道:“既然门主觉得我是忠心辅佐公子,那他一朝身故,我自然要报仇雪恨。”
朝轻岫神色不动,反而提起了另一个问题:“足下随白水一道过来,是早已料定昨日之事是我安排。”
许鹤年摇头:“其实也算不上料定,只是我被支出去的时间,跟陆府出事的事件距离太近,虽然没有证据,然而许某素知门主有筹谋之能,不敢不心生怀疑。”
朝轻岫道:“许公子如此聪慧,那么你一定清楚我是看在谁的份上,才只是将足下支开。”
就像许鹤年曾经对妹妹说,真到你死我活的时候,他会求陆月楼饶许白水一命。
如今朝轻岫也因为相同的原因,特地放过了许鹤年。
许鹤年叹息:“我明白。所以我没有去找韦通判,而是自己一人来为公子报仇。”!
天泽时若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欢
查四玉在朝轻岫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胆子也变大了一些,此刻略显好奇地开口询问:“门主不担心宿姑娘并非真心投靠?”
朝轻岫随意回答:“是真的当然好,是假的也无妨——就算虚情假意,她也总得先借我的手,杀掉益天节再说。”
她此刻的声调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