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说老黄,你这头发咋少一撮呢?又让媳妇打了?” “没没,我这是鬼剃头!” “你快拉倒吧,你家鬼剃头一条一条剃?” “哈哈,楚所,您就别挤兑他了,诶,听说您前段去蓬来了?给没给咱们带点特产啊。” “带了,怎么没带啊。” “哎幼,您还真带了?哪呢哪呢?什么好东西啊?” “蓬来人民对咱四九城同志的真挚祝福。” “嘁!” …… 小楼且欢快,不时传出的欢笑声连院外的人都能听见。 一些先他一步来单位的在知道这孙子回来后,不少人都跑了出来,一是过来打个招呼增进下感情,二是来混根烟抽抽。 丫可是抽大前门的,满粮管所都蝎子粑粑独一份! 而就在这边聊得正热闹时,几个带着袖箍的保卫科小伙听见动静赶了过来。 见一帮人不回去工作,聚在楼下聊天打屁,几人中一名十八岁上下的小伙脸色顿时一沉,瞪眼呵斥:“都特么在这干嘛呢?赶紧回去上班,想挨处分是不是?” 人群瞬间一静,一个个脸色古怪,有人幸灾乐祸,有人一脸坏笑,也有人面露惧色。 聊得正开心的楚恒闻言眉头一皱,他个子高,顺着声音转头看去,目光掠过一排脑瓜顶,很轻易的就发现了那几个小伙。 都是生面孔,岁数也都不大,模样有些稚嫩,但神情却极其张扬。 他们都是康德上位后那位李领导硬塞进粮管所的,名义上是给他找几个帮手,实则是在安插眼线。 那个小伙这时也发现的了楚恒,瞧着拿着黑黢黢的脸,喝问道:“唉!那个黑炭头,你哪个单位的?有事就赶紧进楼,没事就滚蛋,瞎特么在外头晃悠什么。” “这特么哪来的兔崽子?” 楚恒眉毛都竖起来了,这个粮管所里,都多长时间没人敢跟他大声恒大喊大叫了? 上一个敢这么跟他犬吠的,现在都还在捡肥皂呢! 他冷着脸拨开人群,在身后一帮人兴奋的眼神中,大步流星的来到那几个小伙面前。 几人看着穿这熘光水滑的衣裳的楚恒,心里暗暗一凛,知道他们可能是惹祸了。 之前那名呵斥楚恒他们的小伙面色一苦,上前一步想要道歉,可还没等他开口,楚恒却一个大逼兜就抽了过去。 “啪!” “说特么谁黑炭头呢?” 小伙顿时一个趔趄,手掌捂着火辣辣的脸庞,神情不敢置信。 他打我! 他敢打我! 小伙身边的同伴也懵了,不过他们没有贸然动手,而是小心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好似煤堆里捡出来的陌生人,目光从脸堂一路落到那身崭新的干部服上,心里暗暗猜测着他的身份。 这是哪来的领导? 局里的? 市里的? 亦或者是其他保卫科的头头? 没见过啊! 好嚣张! “新来的?” 楚恒这时开口,冷飕飕的目光不善的在几人身上扫来扫去。 “是。” 挨打的小伙闷闷的应了一声。 “你们几个不用在保卫科干了,都去牲口棚喂牲口去吧。” 撂下一句后,楚恒便骂骂咧咧转身往小楼走去:“特娘的,怎么什么倒灶玩意儿都往回招呢?当这粮管所是收破烂的呢?” 他的声音很大,一点都没避讳这几个小伙。 几人脸色瞬间涨成猪肝,心里说不出的憋屈,可还是明智的没敢回嘴或者跟他动手。 他们又不傻。 对方如此嚣张,还开口就让他们去喂牲口,显然不是普通人物! 几个小伙忌惮地盯着楚恒的背影,直到他走进了小楼,才急忙拉住散去的人群中的一名中年男子。 “老张,这人谁啊?” “去去去,滚一边去,老子要上班呢!”往常在他们面前唯唯诺诺的老张这时却异常的硬气,一把挣开他们的拉扯,背着手一步三晃的往楼内走:“甭在这杵着了,赶紧喂牲口去吧。” 原先你们管纪律的时候我怕你们,现在都特么喂牲口了,我还怕个啥? “你特娘的!” 几人顿时暴怒,当即就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