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哦,我晓得了,你便是那个十一岁的小三/元!”
见秦放鹤羞涩点头,来人又赞了几句,说着什么后生可畏的话。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一处茂密竹林,那竹子都生得极高,遮天蔽日,风吹过都是凉的。
那幕僚忽停住脚步,在斑驳树影之中四下看了看,见左右无人才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问秦放鹤,“你可知这小三/元是怎么来的么?”
正菜可算来了。
秦放鹤有点想笑,面上却仍要装作懵懂,迟疑片刻方说:“朝廷以科举取仕,自然是承蒙知府大人不弃,觉得学生文章尚可……”
那肯定是我就是这么厉害啊!
对方笑起来,点点头
,
又摇摇头,
“你说的倒也不错,可只对了一半。”
忽有一阵狂风刮过,吹得竹林左摇右摆,飒飒作响。
秦放鹤顺势作了个揖,“愿闻其详。”
“常言道,尽人力,听天命,在考场之上,阅卷官掌握生杀大权,岂不就是天?”那幕僚示意他靠近些,小声道,“只天与天也不同。本次学政傅大人因你年幼,原本属意你们县其他考生,到底是知府大人慧眼识珠,据理力争,这才……”
方云笙显然比周县令更世故,也更现实,但凡背后做了什么,就一定会想办法让当事人知道。
但许多事,他却不能亲口说。
因为从别人口中得到的消息,总会显得更真诚更可信一些。
身居高位者背后替你做了这么多,却始终不求回报,难道不是很令人感动的事吗?
秦放鹤确实是感激的。
无论方云笙初衷为何,此番自己能得善始善终,方云笙当居首功。
“这,这学生实在不知!”他惶恐到声音发颤,手足无措了许久,忽朝着那幕僚一揖到地,“如此大恩大德,学生,学生实在铭感五内……”
那幕僚在他躬身的瞬间,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立刻将秦放鹤托住了,“哎呀,我哪里受得起你的礼?谢错人啦!”
秦放鹤顺势起身,局促道:“叫您见笑了。”
顿了顿又道:“奈何学生家贫,无以为报。”
别的不必多言。
他年纪小,可以聪明,但绝不能太聪明,因为局限于家世背景和见识,有些事注定了他不懂,也绝不可能懂。
出身小山村的“秦放鹤”之前没接触过任何与政斗有关的讯息,更无人教导,他可以知恩图报,但必然不晓得如何回报。
就好比天才黑客也只有在接触过电脑后方能施展才华,人可以举一反三,但绝不可能无米做炊。
那幕僚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安抚道:“你才来,年纪又小,自然不晓得知府大人的好处,他生平头一个爱才,只为朝廷尽忠罢了,哪里图的什么回报?若果然为自己,便是随便刻个本子发卖,也够一辈子花用,何必冒着与人结仇结怨的风险做这些!此时谈回报,倒是辱没了他老人家。”
意思就是:知府大人最是忠义无双,做好事不求回报,又两袖清风,不为富贵折腰,乃是天下第一个刚正不阿、清白无私的好官。
他为了你这么一个无名之辈,竟不惜与人为仇结怨,此情感天动地,哪怕你现在不能报答一二,来日也必然不能忘了他老人家的知遇之恩。
若换作旁人,听了这话,只怕就要感动得泪洒当场,秦放鹤也是恰如其分红了眼眶。
他才要继续发挥,却见前头绕过来一个人,见了他们之后十分惊讶道:“宴会要开始了,你们却在这里乱走,哪里来的?”
那幕僚朝秦放鹤使了个眼色,拉着他就往前走,“快快快,正好赶上,这位是咱们的小三/元,给个不晓事的奴才带错了路
,快叫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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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固然欣赏这个孩子,但……实在太小了。
小到哪怕明日就高中状元,朝廷也不可能真的给他派什么差事!
但现在用不上,不代表日后用不上,对一位合格的政治家而言,宁肯让人才砸在自己手里,也绝不能拱手他人!
于是稍后散席时,又有方云笙的心腹悄悄摸过来,单独递给秦放鹤一个包袱,“大人十分看重您,却不好明着说,这是单独给小秦相公您的,只叫您安心用功,不必去道谢了。”
单独给你的!
别人都没有!
大人最看重你!
如此直球三连击,谁听了不死心塌地?!
秦放鹤立刻现场表演了一个死心塌地!
那心腹看得心满意足,潇潇洒洒回府复命去了。
上了马车后,齐振业立刻凑过来,“快快快,打开看看是个甚!”
秦放鹤失笑,果然打开,最上面的赫然是两个雪白锃亮的五两银锭子,下头是一条好墨,一刀好纸,一把写了圣人言的折扇,另有一块做工精细、材质中等的蟾宫折桂团花玉佩,非常适合现在秦放鹤的身份和身价。
也不知是听周县令说过什么,抑或是单独考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