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此时心情还是很凝重,沈玉龙去医院做检查,他的心一直悬着,以前是没看到希望,自从昨晚虎子说看到沈玉龙的手指动了以后,他们死寂的心开始复活,开始有了期待,却又不敢抱太大的希望,怕再次陷入无尽的失望中。
“能醒。”对于谢老的问题,叶老回的非常笃定,“孩子的身体各方面的机能都正常,这段时间你照顾的很好,经常按摩,肌肉也没萎缩。但是具体什么时候能醒,看他自己的意志力,这个谁也说不上。”
谢老听闻叶老的话,深深的松了口气,“有你这句话,我的心就踏实了。”
只要能醒,就算让他再照顾几年都行,至少他们有希望。
“我那女儿命苦啊。”谢老喝了两盅,一向严肃内敛的老头情绪明显绷不住,也变得话多起来,他看着林夏开口,“夏夏,虽然你不是谢兰亲生的,但你们至少做了二十年的母女,以后还要麻烦你多关心她,拿她当亲人对待,让她心灵上有个慰藉,不然我真不知道她该怎么坚持下去。”
林夏很诚恳的应声,“外公,我会的。”
“你们说我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承受这些?”谢老一口闷掉杯中酒,眼角染上了一层雾气,“都怪她年轻的时候不听话。”
“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她二十多年前喜欢夏雷开始的,那个时候,她人生的祸根就已经埋下了。她要是不执着于夏雷,能听我们的话,不去下乡,就不会遇见沈铁军那个人渣。”
对于谢老的话,叶老中医并不能苟同,“老谢,你也算是知识分子,怎么能这么想事呢?”
他说道,“谢兰有喜欢一个人的权利,夏雷也有不喜欢一个人的权利,感情的事,哪有谁对说错?说到底,是他俩没缘分,就别牵扯其他不相干的人了。”
谢老苦笑,“我知道,夏雷没有错,他不喜欢我女儿,感情的事不能强求,两个人没缘分是绑不到一起的,我就是感叹啊,我们当父母的当年没有管好女儿,她母亲一直后悔当年没管住谢兰,让她下了乡,我老伴一直都不喜欢沈铁军。现在看来,她看人的眼光还是很毒辣的,都怪我们,以前太由着谢兰的性子了。”
谢老知道这一切已经改变不了,只能无力的叹气,“说到底,是她的命。”
叶老说道,“事到如今,只能说,谢兰遇人不淑,沈家人从根上就坏掉了,老的小的没一个善茬,都是自私自利的东西,摊上他们,算谢兰倒霉。”
“你们不知道当年林大福是怎么带着沈玉莹求医的,我敢说沈铁军那个亲爹,如果在那样艰难的环境下,未必能做到林大福那河地步,我行医这么多年,林大福是患者家属中最诚心最有毅力的一个。
沈玉莹一点恩情都不念及,陷害林家人,对夏夏下死手,她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要谋害,那丫头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你们对她已经仁至义尽,就别太自我怀疑了,这件事不是谢兰的错,也不是你们任何人的错。”
叶老作为一个局外人,一番理性的分析跟劝解,让谢老的心情舒展了许多。
他非常赞同叶老那句沈家人从根上坏了,沈家人包括沈老爷子都是无比自私的存在。
当了二十年亲家,他跟沈老爷子基本上不打交道。
但沈玉莹这个养在农村的外孙女,能变得那么无情,他是真没想到,也是真的很受伤。
毕竟那是流淌着他们谢家一半血的外孙女。
“沈玉莹刚回来的时候,为了弥补这么多年对她的亏欠,也希望她能有个好的前程,我拉下这张老脸去求人,把她塞进海城一中,想着她能争气一点,好好上学,考个大学回来,以后也算出人头地。谁能想到死丫头在外面跟人鬼混,小小年纪,未婚先孕,连孩子都生了下来,伤风败俗,就这谢兰还是没放弃她,顶着巨大的压力伺候她,安置孩子。她非但不感恩,还要置自己的弟弟与死地,玉龙虽然沉睡着,但他至少还吊着一口气,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有醒的希望,谢兰就能有坚持下去的动力,沈玉莹这是给人一点希望都不留啊,她不但要害死玉龙,也打算要了谢兰的命啊,我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要经历这些。”
谢老越说越激动,话语间满是对沈玉莹的恨意和对谢兰的心疼。
“老谢,你也别太难过了。”
叶老拿过谢老的酒盅,给他换了杯茶水,他感叹,“我行医几十载,第一次碰到这么狠毒的人,这不是你们的错,更不是谢兰的错,有些人她生来就是恶的,自私自利,冷漠至极,脑子里只有自己的利益,我看那沈老头和沈铁军都是一路货色,上梁不正下梁歪,玉龙没事就是最大的安慰,我们会尽力治好玉龙。”
林夏看着谢老悲凉的神色,柔声安抚,“外公,我叶爷爷说的对,你不要难过了,我们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就像您说的,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是沈玉莹自己不争气,那种人我们无法感化她,就让法律教她做人吧。”
“唉,她造孽啊,生了孩子不养,扔给了福利院,那是一条生命,她现在倒是找到了吃饭养老的地,那孩子以后可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在福利院生活。”
当初谢兰给他说的是,沈玉莹一时半会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