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玉的爷爷说,就算他不出手相助,那只魙也杀不了我。 其实这话有点片面了。如果当时没遇上靳玉爷孙二人,任由莫嫣占据我的身体,恐怕我还真有可能,把这条小命交代在那只魙手上。 靳玉见我走神,手指又在我后背上按了两下,“你有什么感觉吗?” 我现在完全没有感觉,就是被莫嫣打伤的时候,觉得像被匕首扎进脊椎,时痛得撕心裂肺,昏厥倒地。 再次醒来时,后背脊椎中就是乌黑印记,但是没有痛感。 老肖朝靳玉看去,“你爷爷有办法救他吗?” 靳玉还是摇头,“这种蛊无人能解,蛊毒会渗透到骨髓深处,叫跗骨之疽。” “那杨全就没救了?”老肖眼眶隐有泪光闪动。 靳玉的目光微微有些闪烁,“要不我们赶快回去,让我爷爷亲眼看看,这是不是跗骨之疽,也许我认错了也说不定。” 老肖比我还急,“我们现在就去。” 我尽力保持冷静,缓缓问道:“这种蛊毒,要多久才会发作?” 靳玉脸上闪过一丝恐惧,“爷爷说,中跗骨之疽的人不会马上死,他会感觉自己的身体正慢慢溃烂,直至皮肉烂穿露出白骨,仍能保持清醒。” 我不敢想象,蛊毒发作之时,人还能清醒地感受自己肠穿肚烂,是一种什么体验。 老肖心急火燎地拿上车钥匙,用力推了我一把,焦急地催促道:“你还在发什么呆,赶紧走啊!” 靳玉也一脸急切地看着我,但我还抱着一丝侥幸,总感觉后背上的乌黑印记,也许不是跗骨之疽。 自我来到林城以后,一直都挺顺的。我命不好,但是运气好像还不错。 既然张长老算出我能活到二十二岁,即便我真的中了跗骨之疽,想来短期内也不会死。 明早我还要参加省大学生运动会的万米长跑,要我大半夜的赶去齐原镇五松村,只是为了证实靳玉有没有看错,似乎有点不太值当。 “你们也别急,阿玉说了,跗骨之疽无人能解。就算现在赶去阿玉家,请她爷爷确定我中的是否跗骨之疽,也没有什么意义。不是吗?” “杨全,这可是性命攸关啊,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老肖,如果我没中跗骨之疽,就不必担心。若是真中了这种蛊毒,担心也没用,只能安心等死。我答应副班长要参加运动会,等明天跑完再说吧。” 靳玉看我的眼神变得很奇怪,表情显得十分纠结,“呃,你说的也对,跗骨之疽的确无人能解,不管是现在回去,还是明天回去,结果都不会改变。” “你……”老肖额头竟冒出汗珠,难以理解地瞪着靳玉。 “老肖,我知道你关心我。我答应你,等明天跑完比赛,我马上赶去五松村,找靳玉的爷爷。” 老肖很清楚我的性格,无奈地擦掉额头的汗,叹了口气,便进了卧室。 靳玉一言不发,又看了一眼我的后背,也回了房间。 我关上客厅的灯,在沙发上盘膝打坐,静静感受后背那块乌黑印记。 即使调运幽冥煞气冲击那块印记所在部位,也没有丝毫异样的感觉。 自从黑眚邪魂替我打通了阴跷,幽冥煞气运行的速度越来越快,气流在任督冲三脉运行一个循环,还用不了半个小时。 其实我最近很少睡觉,因为运行幽冥煞气的效果比睡觉更好,只需要幽冥煞气在三脉中运行几个循环,就会觉得神清气爽,身体毫无疲惫之感。 不知过了多久,客厅响起轻轻的脚步声。我睁眼一看,靳玉站在茶几前,默默地望着我。 “你起了。” “嗯。”靳玉瞟了下客厅窗户,天色已然大亮,“你一整晚都在打坐?” “嗬嗬,打坐是最好的休息。”我放下两腿,刚要起身,后背脊椎正中有些阴痛,但很快就没什么感觉了。 老肖打开卧室门,探头看了一眼,“阿玉,你先洗漱,待会我带你去学校。” “哦。”靳玉转身进了卫生间。 老肖走到我面前,表情复杂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我微微笑道:“什么感觉也没有。” “一起去学校,然后就陪你去五松村找阿玉的爷爷。” 我没有拒绝老肖的好意,趁着阿玉在洗漱,回房间换好衣服。 老肖亲自开车,靳玉坐在后排。 靳玉笑着开口道:“我已经入学了,等晚上回来,就搬去女生宿舍。”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