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走后,何达发现池允体内那团气雾完全消失了。 当即就给池禹打了电话,老家伙一听就慌了,让何达马上联系肖世楠,一定要想办法让我把从池允身上拿走的东西还回来。 听完何达的话,我很快想通了一个问题。 何彦留下严命,不让任何鬼魂接触池允,无疑是担心鬼魂有可能唤醒池允体内的黑眚邪魂。 常人也许一辈子也没有机会接触鬼魂,池允长这么大,也从未有过接触鬼魂的经历。 “何总,昨天我走的时候说过,黑眚能给池家增添邪财运,但运势最多维持两个本命年,也就是二十四年。时效一过,背负黑眚之人,只怕性命难保。” “可……”何达面露难色。 “我想池禹应该正在赶来林城的路上吧?” 何达抬手看了看表,“他乘坐的航班还有二十分到林城。” “那好,我陪你去接机。” 何达想了一下,收起茶几上的支票,带我下楼上了一辆宝马轿车。 刚离开市区,何达就接到池禹的电话,说飞机已经落地了。 “池总,杨先生在我车上,他要跟我一起来接机。” “呃……好吧。” 十几分钟后,车子开到接机口,池禹朝何达招了招手。 “何总!”何达对池禹很尊重,下车亲自给老板拉开车门。 池禹弯腰朝坐在后排的我看了一眼,表情复杂地钻进车里。 “杨先生?” “池总别客气,叫我小杨就行了。”我来见池禹是想解决问题,必须放低姿态。 池禹微微笑了一下,示意何达开车。 回到市区,何达把我和池禹送回公司,进了何达的办公室,我别有深意地看了何达一眼,池禹立刻会意,告诉何达,他想单独跟我聊聊,谁也不要进来。 何达赶紧离开办公室,随手关上了房门。 “池总,我也不兜圈子了。我只想问你一句,当年何彦为什么不用黑眚血在何达背后纹一幅黑眚图?” 池禹皱着眉头,半天没有说话。 “何彦大概也跟你说过,利用黑眚图增添邪财运,时效只有二十四年吧?” 池禹微微点头,目光变得惊疑不定。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二十四年一过,池允可能会性命难保?” 池禹面色一惊,紧张地问道:“你说池允可能会死?” “池总的生意早就上了正轨,黑眚邪魂助运的时效也过了。继续把邪魂留在池允体内,相当于埋了一颗不定时的炸弹。说不清什么时候,就会招来横祸。” 池禹陷入沉默。 “我并不是危言耸听,当年何彦宁愿把黑眚血纹进池允的后背,也不愿给自己的儿子增添邪财运。你真以为,何彦是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当时老何说,何达的命格压不住黑眚,所以……” 我摆手打断道:“池总,想来你应该也了解过黑眚是什么东西吧?” 池禹默默点头。 “任由黑眚的邪魂,附在儿子体内二十四年,你觉得何彦会放心吗?” 我这话也算是指桑骂槐了,池禹老脸一红,愧疚地低下了头。 “如果池总真想让邪魂回到池允体内,我也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池禹顿时脸色大变,惊慌地连连摇头。 “我让鬼魂上池允的身,只是对他小惩大诫,以免日后他做出危及池家的事。接到汪炳添的电话,我就立即赶来,收走附在他身上的鬼魂,可没想到……” 池禹动了动嘴唇,又把口边的话咽了回去。 我继续说道:“没想到池允体内竟有一道邪魂,我怕池允日后因此丧命,池家把账算到我头上,才把邪魂一并带走。本意就是想化解我们之间的误会。” 池禹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展眉说道:“小杨,谢谢你的好意。” “那池总现在的意思,是让我把邪魂引入池允体内,还是……” “不不,正如你所说,池家的生意早就上了正轨,有没有外力相助,影响都不大。杨老弟能把邪魂带走,反而是帮了池家一个大忙。” “池总千万别这么说,只要你不怪我,我就安心了。” 池禹坦然一笑,朝着房门那边喊了两声,何达赶紧开门进来。 “池总,你叫我?” “那张支票呢?” “在我这。”何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