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里的水还没流尽,就见皮包上蓦然冒起一缕黑烟,同时响起“嗷”的一声狞叫。 神父紧扣在我肩头的十指加大了力道,我感觉不太舒服,可那缕黑烟升到半空,就缓缓散开,现出一大一小两个虚影。 接着便听到神父在我身后讲了一串外语,半空中的虚影以同样的腔调与他对话,两者竞似一问一答,说了足有十来分钟。 当谈话停止的时候,那一大一小两个虚影重新融入黑烟,随后自行贴到皮包上迅速消散。 神父的手一松,身体晃了一下,牧师赶紧上前扶他坐到椅子上。 我发现神父满头大汗,脸色有些难看,好像虚脱一般。 “你没事吧?” “我只是有点累。”神父疲惫地摇摇头,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惊奇。“年轻人,谢谢你!” “不客气,神父,刚才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神父露出一丝笑意,示意我和牧师都坐下。 “皮埃尔和妻子,还有他们的孩子,在一场车祸中丧生……” 皮包里的两个魂魄,就是皮埃尔和他的儿子。 皮包里布绣制的圣徽,对皮埃尔的魂魄有压制作用,但对他儿子的魂魄却没有效果。 这孩子找不到母亲,就跟着皮埃尔随皮包被臧虎带回国内。 当陶岚背上皮包,这孩子终于找到与母亲相似的气息,就开始黏着陶岚,成天骑在陶岚的肩膀上。 尽管孩子对陶岚没有恶意,但还是给陶岚的身体造成了一定影响。 “神父,这孩子的母亲呢?” 神父摇摇头,“皮埃尔也不清楚。” “皮包是一个叫臧虎的人从M国带回来的,他把皮包送人以后,自己的气运变得很差,这跟皮埃尔有关系吗?” “我想,应该没有直接关系。但是,臧虎作为皮包的买主,可能会受到真神的惩罚。” “臧虎压根不知道皮料有问题。” 神父轻轻点了点头,“也许把包送回M国,对他的气运会有改善。” “那就要麻烦神父,把皮包给送回去了。M国那边正在调查此案,皮包也可以作为证据,坐实皮具店主的罪行。” “我近期正好有回国的打算,但可能还要等些日子。”神父顿了一下,随即又说道:“不过为了帮助这对父子,我可以把行程提前。” “太好了,谢谢神父!” “年轻人,如果将来我们需要你的帮忙,也希望你能施以援手。” 我就知道,莫里斯不会平白卖给我一个人情。“神父请放心,你们的事我只要能帮上忙,就绝不会推辞。” “好,很高兴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神父宽怀一笑,起身走到桌边拿起皮包。“我决定后天回国,大概两周后回来,希望到时你能抽出时间见个面。” “没问题。” 我陪牧师把神父送到教堂门外,他带着皮包上了一辆本地牌照的轿车。 肖世楠也跟着出来,默默看着神父开车离去。 “莫里斯答应把皮包送回M国了?” “嗯,我们也走吧,去臧虎的公司看看。” 肖世楠不解地问道:“既然皮包已经送出去了,臧虎不是应该没事了吗?” “不一定,我怀疑,臧虎走背运也许跟皮包无关。” “那就去他公司看看,正好他托我约你中午吃饭。” 三个月前,臧虎的公司总部刚搬到新开业的帝景酒店四楼。我和肖世楠走进酒店大堂,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上到四楼,臧虎已经在电梯间迎侯,身边跟着一个戴眼镜的女人,长相还过得去,就是表情稍稍有点古板。 “肖老弟,杨先生,欢迎欢迎……”臧虎示意身旁的女人,“这位是我的助理——岑烟。” 肖世楠对岑烟点了下头,对方回以职业性的微笑。 我正想叫声“岑姐”,猛然察觉此人印堂隐隐有些黑气。 “走吧,去我办公室。”臧虎亲自在前面带路,岑烟跟在后面,随我们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我和肖世楠一落座,臧虎便把岑烟支出去泡茶,然后在我旁边坐下,神色紧张地问道:“杨先生,皮包交给神父了?” “嗯,皮包所用皮料来自一个叫皮埃尔的男人,缠上陶岚的小孩是他儿子。莫里斯神父后天会带皮包回M国,亲自向调查皮具店的相关部门说明情况。” “那我们是不是就没事了?”臧虎露出一丝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