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德文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就连那顾城看他的眼神中,也充满了疑虑,这些皇家侍卫,之前也只不过是听命行事,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甚至连自己怎么晕过去的,都不知道呢。 司马德文咬了咬牙,说道:“孤刚才已经说过了,是陛下想来太庙向列祖列宗祷告,祈福,孤这才安全侍卫护驾过来,至于为何斗蓬这个妖人出现在这里,孤真的不知道。孤只知道此人有妖法,在这里先是迷翻了顾统领他们这些侍卫,然后才现身,出现在皇兄和孤的面前,而且,他居然,他居然是谢玄!” 此言一出,满殿皆是哗然,就连丁午也惊得和那顾城异口同声:“什么,居然斗蓬是谢玄?这,这怎么可能呢?!” 刘裕点了点头:“琅?王没有说错,这谢玄就是斗蓬,想不到当年引我加入北府的玄帅,想不到立下不世之功,挽救大晋的大英雄,居然堕落成了天道盟的大魔头,我初知他的身份时,和在场的各位一样吃惊呢。” 司马德文眼珠子一转,突然失声道:“啊,这就是了,晋陵公主嫁入了谢家,是谢混的妻子,而谢玄又是谢混的叔父,是了,这就是了,一定是谢玄用了什么妖法,迷惑了晋陵公主,让她专门带着令牌,要我们兄弟来太庙祈福呢。” 刘裕微微一笑:“琅?王,可是刚才你明明说过,是陛下想来太庙祈福呢,怎么这会儿又成了是晋陵公主的意思呢?” 司马德文咽了一泡口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是孤刚才一时激动,没有把前因后果说清楚,这晋陵公主是带着令牌出入宫禁,每隔几天就会来跟我们兄弟请安,顺便说说宫城中的情况,以及外面的战况,刘大帅,自从守城以来,皇兄和我就被严加看管,呃,应该是说严密地保护起来,宫门都没出一步,外面的世界,我们一无所知,若不是这晋陵公主还能三天一见,恐怕我们会孤单得发疯呢。” 刘裕点了点头:“非常时期,不得已而为之,还请陛下和大王见谅,毕竟城中有天道盟的魔头潜伏,还有妖贼的同党,臣还要指挥外面的作战,不得不让陛下和大王受点委屈,只要建康城转为平安,陛下定然可以过上以往的生活。” 司马德文笑着摆了摆手:“刘大帅,孤知道你是为了皇兄和孤好,所以也不会计较这些事,只不过,这回晋陵公主刚来我们这里,外面就传来了情报,说是妖贼突然袭击,大举攻城,前锋已经攻到南塘那里了,刘大帅啊,皇兄和孤当时方寸大乱,你号称牢不可破的防线,居然一下子让妖贼打到了这里,请问换了你是孤,你会怎么想?” 刘裕平静地说道:“南塘那里,臣早就作了布置,妖贼不过是通过天道盟的奸人,在城中有内应,走了暗道才侥幸出现在南塘,并不是真的他们打下了南城,更不可能威胁到陛下的安危。” 司马德文冷笑道:“你现在可以这样说,但当时你在何处?我们兄弟二人孤立无援,只有一个同样慌张的晋陵公主,这时候,公主突然来了句,要是大晋的列祖列宗保佑我们,也许可以撑过这次。然后孤就突然想到以前司马道子,在太庙中祈福破贼的事情,这种时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起码,到了太庙,万一真的祈福不成,妖贼破城而入,我们也有撤离建康,退向吴地的机会啊,总不至于就这样落入妖贼之手吧。” 刘裕马上跟着说道:“退入吴地,离开建康,这是晋陵公主出的主意,还是琅?王您自己想的呢?” 司马德文不假思索地说道:“是晋陵公主提的,她说她的夫君谢混,现在在会稽郡招兵买马,筹措粮饷,不停地支援建康,是大忠臣,万一建康城守不住,谢混也会继续忠于大晋,与妖贼战斗到底的,去了太庙,可以视情况而动。” 刘裕点了点头:“此事我后面会查清楚的。” 司马德文脸色一变,转而厉声道:“刘裕,你好大的胆子,难道连本王的话,你也不信?你是在质疑本王,还是质疑晋陵公主,还是在质疑陛下?” 刘裕一字一顿地说道:“既然臣受了陛下的委托,在这战时总领建康城内外一切事物,都督中外诸军事,那就必须对全城军民,对整个大晋的子民有个交代,陛下是万乘之尊,是大晋的象征,不可轻动,就如大战之时,帅旗必须让所有人看到一样,这不告而别,甚至是用令牌离开宫城的举动,大王觉得应该如何定性呢?” 司马德文咬了咬牙,沉声道:“怎么,刘裕,你难道想说陛下,说本王是临阵脱逃?是想对我们军法从事?” 刘裕摇了摇头:“臣不敢,臣只是需要对天下人一个交代,如果事情真的是如大王所说,那是非功过,天下人自有公断。现在臣只想弄明白一件事,那斗蓬诱陛下和大王前来,所为何事?” 司马德文哈哈一笑:“刘裕,你胆子够大,竟然敢这样对待陛下和本王。好,太好了,这笔账,孤总会找到时机跟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