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我们和沈家的情况不太一样,沈家向来习武,庄客佃户也有不少是从战场回来的老兵,召之则来,来之能战,而我们这些世家高门则是世代为官,从文,庄客也多是从事农事,并不习战,仓促成军的话,保境安民尚可,但要是直接开来,与妖贼的虎狼之师作战,恐怕不能胜任,还请刘大帅三思。” 郗僧施也跟着嚷道:“就是就是,诸葛武候曾经说过,兵若未经训练,就驱之上战场,那是驱羊向虎,送人杀戮罢了,我们回去征兵募勇可以,但需要时间训练,只有练得能打仗了,才能前来赴援啊。” (本章完) 郗僧施跟着冷笑道:“就是就是,这沈家兄弟一向是见风使舵的,上次一看北府军势大,刘大帅神勇,马上就向刘大帅投降了,这回妖贼有数十万之众,何征南和刘豫州都败给了他们,刘大帅,你可得当心他们再次倒戈投降啊。” 沈林子厉声道:“一派胡言,我沈家兄弟自从弃暗投明以来,一片赤胆忠心,多次处在危难之时也是血战到底,我们的家人产业都在大晋,怎么可能再去投降妖贼?” 郗僧施冷冷地说道:“就是说你们只是因为家人产业在大晋,才会为大晋效力是吧。那换个角度想想,若是妖贼包围建康,再派人分兵去你们吴兴老家,占了你家的产业,控制了你们的家人,那你是不是就要叛变投敌了?” 沈林子咬了咬牙:“别人怎么样我不管,我沈氏兄弟,宁可全家都被妖贼所害,也绝不会背叛大晋。再说了,我们现在在这里守住建康,妖贼也不敢随意分兵回去,吴地的各大家族庄园,包括我们这些家族,都有自己的子侄,有自己的庄丁佃农,现在刘大帅已经下了命令,要各地募兵勤王,共赴国难,就算妖贼分兵去那里,也不会是我们新增部队的对手。” 谢混冷冷地说道:“就算你不投降,可是你的部下,你的将士们的家人给妖贼控制,那可就说不定了。” 沈林子哈哈一笑:“谢尚书,郗侍郎,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二位,这样苦苦相逼,你们说的问题,难道对你们不同样如此吗?你们的家人,子侄,产业也在吴地,要是妖贼分兵过去占据,难不成你们也会投降妖贼吗?” 谢混的脸胀得通红,厉声道:“我们谢家子侄,在大义上一向没有问题,面对妖贼,有死无降。上次妖贼作乱,你们沈家附逆的时候,我们谢家死了多少人?有一个象你们这样投降妖贼的吗?” 沈林子冷笑道:“可是你们刚才说的不是你们谢家子侄投不投降,大义如何啊,说的是你们谢家庄园里的庄客,佃农们,令尊是怎么捐躯的,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张猛是什么人?!” 谢混这下气得暴跳如雷,大声吼道:“沈林子,你好大的胆子,你是什么东西,先父为国立下赫赫战功,淝水之战力战胡虏的时候,你在哪里?” 沈林子哈哈大笑道:“比战功?老子在广固大战胡虏,在荆州讨伐桓楚的时候,你在哪里?这次妖贼作乱,我们兄弟跟着刘大帅孤身过江,三天不到的时间,我就带了五千丁壮前来赴援,请问你们谢家,郗家这么多的产业,这么多的庄客,这么多天下来,可曾来过一个人影子吗?” 谢混一下子给呛得无话可说,之前的那个声音则干咳了一下,冷冷地说道:“你是受了刘大帅的军令,没来建康就直接回家募兵了,可谢尚书,郗侍郎他们没有接到这个命令,擅自回去募兵,那是聚众作乱,图谋不轨。哼,当年孙泰就是要干这种事,就是想趁机谋反。还有王廞,也是因此而身败名裂,有这些前车之鉴,二位明公怎么能重蹈覆辙呢?” 刘裕突然开口道:“禇侍郎,既然你有这么多高见,何不站出来讨论一下呢?谢尚书和郗侍郎起码没有在人群中说话吧。” 一个满脸通红,汗流颊背的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走到了众人面前,这是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人,白粉涂面,保养得很好,可是脸上的白粉却被冲得一道道的,显得很狼狈,正是时任黄门侍郎的褚秀之。 褚家也是曾经出过当权宰相褚裒,强势太后禇蒜子的顶级世家,只是当年禇裒北伐,大败亏输,打得京口几乎家家戴孝,白幡遍地,面对京口人愤怒的目光,禇相公羞愧不已,吐血身亡,从此禇家也退出了顶级世家的行列,但仍然不失为一流的世家高门,这个禇秀之,也算得上是禇家的头面人物,所以能官居黄门侍郎,前些年还曾经跟随刘毅西征军讨伐过桓楚。 但禇家在三吴之地的庄园和子侄,有很多毁于天师道之乱,因此这位禇侍郎,恨极了天师道的人,也对沈氏兄弟心存芥蒂,今天在这里,当众对沈林子冷嘲热讽,就是出于这个原因。可现在给刘裕神目如电,在人群中直接一眼认出,当众让其出列,这会儿是又羞又怕,恨不得能把之前的那些话给吃回去。 刘裕看着禇秀之,微微一笑:“禇侍郎,你说谢尚书和郗侍郎是因为没有接到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