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北府一丘八 仆骨十斤睁大了眼睛,嘴张得更大,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木甲机关人的后面,居然还有伏兵,原以为那些少量的步兵上来连接个铁索后就得逃跑一空了,可没想到,他们仍然潜伏在土里,还在最关键的时候杀了出来。 这下仆骨十斤也顾不得再去拉木甲机关人的右臂了,他扭头对着身后的部下们吼道:“留两个人砍断这该死的木头右臂,不要让它碍事,其他人,跟我杀啊。” 他一边说,一边提起了大斧,对着沈田子就冲了过去,而身边的四骑,也同时松开了绳索,在他的身后跟着冲杀,只剩下两骑,一人仍然拉着绳索控制着暴龙号的右臂,另一人则是抄着大刀,向着暴龙号的右臂砍去。 “彭”“彭”,几刀重重地砍在暴龙号的右臂之上,一片泥块与木屑横飞,而这暴龙号的右手,还是紧紧地握着那杆长槊,没了四五骑大力士一起拉,显然压力小了很多,甚至这回是反过来,它那拼命在挣脱摇摆的木臂,带得那个还在持索的俱装甲骑,东倒西歪,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平衡了。 每一下大刀的斫斩,都会让木臂一阵剧烈的扭动,那个骑士拿着的,正是最早格里米所套的那枚绳索,在木臂之上缠成了几道,格里米的尸体已经落到了马下,而这绳索的另一端,则紧紧地缠在这个名叫巴音布儿的骑士手腕上,他的右臂上的甲片,已经随着极度的用力,而高高鼓起,而战马也喘着粗气,蹄子在地上猛刨,向后拖着,靠这一人一马有千斤左右的力量,才勉强拉着这右臂,几乎象是架着人的胳膊拔河,而让另一个同伴去狠狠地打击这条胳膊的关节呢。 另一个名叫米高扬的俱装骑士,正是挥刀斩击木臂的家伙,他恨恨地一刀刀劈出,就象是在伐木一样,这木臂之上,已经是伤痕累累,表面的泥垢几乎全部脱落,而里面的木面之上,十几道寸余深的刀口,遍布在上面,这米高扬一边砍一边吼道:“断啊,快断啊,怎么还不断!” 另一边,仆骨十斤等四骑,也跟沈田子等四个交上了手,捉对厮杀,俱装甲骑都是千里挑一的精骑,早就做到人马合一,甚至连这些座骑也极具灵性,主人甚至都不用控缰,只靠两腿的夹腹或者是刺踢,就能让马儿作出相应的动作,庞大的战马来回转动着自己的身体,小跳着不让自己的马腿给轻易砍到,甚至时不时地还奋蹄踢击,把近身的敌人逐开,始终保持着马头迎向对手,让马背上的主人也能发挥长兵器的威力,或刺或劈,一时间,八人四骑捉对混战,难分胜负。 米高扬一边砍着木臂,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去瞟边上的战斗,他大声道:“巴音布儿,你给我拉好了,我这一下直接断它的肘,也别浪费时间啦,早点去帮十斤哥他们,灭了这些晋军!” 巴音布儿暴喝一声,直接在马背上一扭腰,转过了身,那长索给他背到了肩上,反向用力,连人带马,一下子把这木臂给绷得直直的,几道捆着木臂的长索,紧紧地套在右前臂上,几乎就象是人手上的暴起的青筋。 而随着巴音布儿的这一下发力,暴龙号的右臂,也直接给拉直了,右臂的肘关节位置,一条小儿臂粗的木轴,外面包着铁皮,清晰可见,显然,这就象是人骨一样,连接右臂上下两截的轴呢。 米高扬哈哈大笑:“终于见到你了,给我断!” 他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这把长柄大刀,用尽全力,狠狠地砍向了这露出来,大约有半尺长的铁皮木轴,只要一刀下去,必可迎刃而断,而这暴龙号,就会象是给一刀断臂的人一样,彻底地失去战斗力啦。 就在这一刀要落下,砍中木轴的时候,暴龙号的胳膊,突然猛地一收一缩,那露出半尺左右的木轴,就象人手上的肘骨一样,顿时又缩进了体内,前后两截木臂,猛地重合,这势大力沉的一刀,没有砍中木轴,却是重重地砍到了那前臂之上,如同青筋血管一般的套索之上。 “绷”地一声,拉得满满的,混合了雪蚕丝,寻常兵器难断的这几道套索,在这汇集了米高扬全力的一刀斩击之下,终于绷不住了,刚才拉的有多紧,这下断开后弹的就有多狠,就象一根皮筋一样,四处弹开,甚至直接有一小段弹到了米高扬的左眼之上,顿时,米高扬的左眼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而随着这几道套索给砍断,以肩拉索,如蛮牛一样向前发力的巴音布儿,也整个人一下子松了后面的劲,甚至从马头上直接撞了出去,直到落到地上,摔得七晕八素的时候,他也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只一瞬间,暴龙号的右臂就脱了困,孔四羊那如释重负的笑声,甚至可以从这木甲机关的内部听得到,而那已经伤痕累累的右臂,顿时就能从刚才的直臂状态变成了曲臂,向内微屈,而手中紧握着的那根步槊,则闪电般地刺出,不偏不倚,直接扎中了米高扬的全胸。 “当”地一声,这根步槊的槊尖,完全地没入了米高扬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