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只听到一阵欢呼声从前方响起,数千个嗓子在同时高呼“唐方,威武,唐方,威武!” 诸葛黎民恨恨地一跺脚“该死,让唐方这小子抢了先登,那本该是我的!” 王玄谟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身高八尺有余,壮得如同一头蛮牛的大汉,左手举着盾牌,背上插着一把大斧,在成千上万人的欢呼声中,纵身一跃,直接跳上了广固东城的城头,在他飞身跃上城墙的一瞬间,他的声音也顺风传向四方“北府军中兵飞虎幢主唐方,先登广固!” 他刚刚跳上城墙,就只见三把明晃晃的钢刀,向他砍来,伴随着三声鲜卑语的怒吼“去死吧!” 唐方哈哈一笑,左手的盾牌一挥,荡开了两把砍向自己的钢刀,而从右边砍来的一刀,直奔他的肩头而去,他却不管不顾,右手一把抄起背上的大刀,只听得一声龙吟虎啸之声,长刀呛然而出,伴随着这一抽一挥之力,卷起地上的朵朵尘埃,如飞沙走石一般,席卷向出刀攻向唐方的那名鲜卑军士。 这个鲜卑军士戴着皮盔,这显然是燕军中队正以上小军官才拥有的,此人面相凶狠,是个独眼龙,一道长长的刀疤,从他的那只瞎眼右上方斜布了半个脸,触目惊心,肉眼可见的凶悍,而这一刀又准又狠,直奔唐方的肩头,只要给砍中,那一般情况下,必是断骨卸臂,一刀就能让唐方的手分了家。 他这一下极为歹毒,以两个同伴向唐方胸腹与左肋出刀,逼其盾牌左荡,如此一来,右侧空门大开,如果唐方要躲这一刀,那必然无法抽刀还击,接下来这鲜卑刀手就可以占尽先机,甚至逼得唐方再也无抽武器的机会。 可是他没有想到,唐方居然不管不顾,直接就抽了刀,在这一刀击中唐方肩甲的同时,他的吼声也带了几分讶异“小子,不要肩膀了吗?” 虽然说语言不通,唐方不可能听明白他的话,因为唐方不会鲜卑语,但唐方仍然放声大笑“想砍爷爷的胳膊,就靠你这破刀?” 说话音,只听到“叮”地一声,这一刀结结实实地斩在唐方的右肩甲之上,只听到一阵金铁相交之声,唐方右肩之上的精钢甲叶片,碎成几百块姆指盖大小的铁片,在空中飞舞着,而肩甲也隐约有道裂痕,可是,这一刀除了把唐方的右肩砍得向下沉了两寸外,却是不能破甲入肉,更不用说断崩卸臂了,反而给这一击之力荡起半尺有余,在抬起的刀刃上,甚至隐约可见十余个细小的裂口,显然,这一刀虽然碎甲,但也折刃,可见北府军的防护之精良,甲胄之严密! 鲜卑队长甚至来不及反应,他没弄清楚为何自己向来杀人宰牛如割茅草般的利刀,居然不能一下卸了唐方的肩膀,要知道,这一刀下去,连千斤大牛的脑袋,也是可以一刀而下的。 可他的脑子还在转着,却只觉得右腰一阵剧痛,唐方的笑骂之声钻进了他的耳朵里,他突然能听懂这句汉话了“吾刀利否?!” 唐方的这一刀横扫,直接切开了鲜卑队长的右腰,一扫而过,把他的整个人,横着斩成两截,上半截的躯体,甚至被这一刀横扫的大力,带得跟着刀锋一样继续向左飞,甚至在空中飞移的过程中,连肠子和肝脏都没来得及下落,仍然保持在腹腔之内,直到左飞三步之后,这半截身子砸在刚才的一个攻击唐方盾牌的刀手身上,这才连同这个刀手,一起砸倒在地,而下半截的那两条腿带着半个腰部,还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呢。 唐方一刀斩敌,豪气干云,大吼道“挡我者死!” 他的左手盾牌猛地一挥一掷,迎面就砸中了另一个攻他左边的刀手,这个人的脸,给这块盾牌砸得变了形,鼻梁骨碎裂的声音,伴随着他的惨叫声,在唐方的身边响起,而唐方的左手,则抄起了一把四尺多长的战斧,这把战斧一直是嵌在那盾牌的背面,掷盾的同时,抄斧在手,唐方显然在爬梯子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跳上城墙的那一瞬间起,就是要双手武器,放手大杀啦! 十余个附近的鲜卑军士,也顾不得再向着城墙上的云梯扔石块与滚木了,纷纷抄起了兵器,怪叫着冲向了唐方。 而六七个在向着城下密集的晋军放箭的弓箭手,也转而向着唐方拉弓放箭,可是,这些羽箭却是无法穿透唐方身穿的双层重甲,二十多步的距离,射在他前胸的两当铠护心镜上,也只是把甲面射出一个小凹孔,甚至无法插在甲胄之上! 唐方虎吼声连连,左斧右刀,抡圆了到处砍劈,地上的沙尘给他带得一片席卷,北府军特制的百炼战刀与精钢护甲,让他形同一个活动的铁疙瘩,与之兵刃相交的燕军战士,只一个回合就得折刃,被砍中身躯的,必死无疑,三四个回合下来,就有七名燕军战士给唐方斩于城头,却没有一个人能象刚才的那个队长一样,砍中唐方一刀半枪。 三个跟唐方一样全副铠甲的力士,也随着一跃上城,迅速地向着唐方靠拢过来“唐幢主,我等来助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