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韶咬了咬牙:“大帅,这服食五石散并不是我等想要象那些世家公子那样,为了行欢泄欲,纵情声色,实在是我们一生征战,身上伤痕无数,每天阴雨时间,就疼痛难忍,尤其是我有两处贯穿伤,还有两处刀伤见骨,一旦发作,那滋味绝非常人所能忍受。如果不是实在痛得受不了,我们也不会去靠了这种药力的作用来止疼,想必兄弟们多半都是如此吧。” 向弥的神色变得感慨万千,叹道:“站在这里的兄弟们,哪个不是一身的伤痕?象我铁牛,就有二十多处重伤,别说到阴雨天,就算普通的寒夜,也是疼痛难忍,若不是寄奴哥分给过我一些神奇草药,只怕我也会和兄弟们一样,只能靠那五石散来镇痛了。不过寄奴哥,你那些草药虽然神奇,但数量太少,不可能给兄弟们人手一包,绝大多数的人,只能靠了五石散来撑过那种疼痛。” 刘裕点了点头:“这点我知道,所以这次我让胖长史,王皇后组织名医,就是想研究我的那些草药,希望能从中仿制出药力相近的伤药,可以大量地分发给兄弟们使用,大家中的多是刀剑和箭伤,这些是外伤,并不是无法根治,但那五石散的隐患无穷。” “更可怕的是,这些五石散的来源和配方,很可能与天道盟有关,以前我们不知道这个组织也就罢了,现在这个组织浮出水面,而且已经知道这个组织在南方还有同伙,很可能此人就是配置五石散的幕后黑手,再继续服用五石散,无异于把性命交到此人手中。” “若是他使什么阴招,比如在这五石散中加了什么配方,可以突然发作,那说不定大家都会变成那种长生人怪物了,比起一时的疼痛,这不是更可怕的事吗?” 朱龄石有些不信地摇着头:“不太可能吧,大帅你也说过,变成长生怪物的那种药,极为难吃,一般人根本难以下咽,我们服用的五石散并不象这样。而且要是他真的想害我们变成那种怪物,只怕早就下手了,何至于等到现在呢?” 刘裕叹了口气:“这中间的药理,我也不是太清楚,但是若是换成毒药,给人下毒,可以用大量的毒药瞬间使人致死,也可以用很少量的药粉,给人服下,经年累月,毒素淤积,终到致命的剂量,这就是所谓的慢性毒药,同样可以杀人性命,只不过需要时间罢了。若是那五石散也是以小量的怪物药粉让人长期服用,到了一定的时限后就发作,那就很难觉察出来了。” 王镇恶若有所思地说道:“大帅说的很有道理,就象刘冠军所服的那个神力丸,可能就是减轻了药量的长生怪物药,而且,那个明月体内的邪蛊,似乎就是被黑袍用法术所驱动出来的,而那些长生怪物药,我听说也是要靠念咒行妖术,才能让人变成怪物,换言之,这是需要外力来控制,并不是直接在体内发作的。” 说到这里,他看向了沈田子:“田子,我说的对吗?” 沈田子刚才一直陷入了沉思之中,似乎是在想那些往事,王镇恶的话一下子把他从深思中唤醒,他眉头一挑,说道:“让你猜对了,每次要让这些长生怪物变身,都是需要神教的大师兄们在后面施法念咒,当然,这种时候所有活人要离得远远的,以免被其嗅到了气味后反过来攻击自己,我们当时离了起码有一里远,身上还要抹上臭泥烂土呢。” 刘裕的双眼一亮:“那些作法的大师兄,又是如何能躲过这些长生怪物的,难道他们身上也抹了这些臭泥烂土?” 沈田子摇了摇头:“没有,他们说是有仙术,哦,不,就是妖术,我看他们身上都贴了不少符录篆文,据说那个可以驱邪避凶。躲开这些妖物的攻击。” 刘裕叹了口气:“你们并非天师道的高层弟子,并不知道这种避邪之术,看来,也只有以后俘获妖贼高级首脑,才可能讯问出这种避邪之法,不过在此之前,那些五石散,必须停用,这是为了大家的性命着想,也是为了同袍们的性命考虑,恐怕谁也不希望一觉醒来,却发现一堆长生怪物正盯着自己吧。” 向弥哈哈一笑:“大帅这话说的,太吓人了。兄弟们都听到了吗,五石散千万别再服了,要是有谁痛得受不了的,我陪他喝酒!” 檀韶的眉头一皱:“大帅,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不过,大家身上都有这么多伤,在没有替代药物的时候,就贸然停用,只怕很难做到啊。” 刘裕微微一笑:“我让大家不要再服用五石散,自然不会让你们就这么疼痛难忍的,现在王皇后拿出了一万副谢家秘藏的灵药,可以肉白骨,化疤痕,镇邪祛痛,这可是几十年来谢家重金聘请了多位当世名医,潜心研制的,因为其中的药材难得,只能供谢家子弟和暗卫使用,这几年来,靠了对我的那些草药的研究,把里面的两味药材换成了新的,就可以生产出成千上万副了,这次连同后方的补给,这一万副灵药已经运到了军中,一会儿各军按照人数比例,分别去领,当然,只有有老伤旧疾的才能使用,尤其是多年来靠服食五石散镇痛的将校们,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