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拉木笑着一指身后的两个人:“他们两个人,已经查到拓跋嗣的下落了。叔孙俊,拓跋磨浑,还不快说!” 拓跋绍看着一个面如重枣,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笑道:“叔孙俊,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 这个红脸年轻人,正是拓跋珪的重臣,大将,从龙功臣叔孙建的儿子叔孙俊。叔孙建为拓跋珪征战南北,战功赫赫,也因此给授予了安城郡公,并州刺史的要职,但后来因为劝谏拓跋珪大杀功臣旧将,而被免职外放,现在在邺城看守皇家园林,一代名将,却是如此结局,令人感慨,而他的长子叔孙建,则是宿卫宫中,以猎郎的身份担任皇家侍卫,他自幼在宫中与拓跋氏的皇子与宗室王子们一起长大,跟拓跋绍年龄相仿,关系非同一般,也难怪拓跋绍一看到他,就喜出望外。 叔孙建微微一笑,指着身边的一个瘦高个子同伴说道:“大王,自从知道了先帝被贼子弑杀之后,我等深受国恩的功臣子弟,无不咬牙切齿,恨不得能把贼人食肉寝皮,这些天来,我和这位宗室子弟拓跋磨浑,每天分在一组值守,同时也留意各方情报,因为我们知道,贼人行刺先帝是为了夺取大位,现在必不甘心就这样半途而废,会潜回都城,暗结外援,所以,我们就故意发表一些对大王不满的言论,想要引贼人上当。” 拓跋绍微微一愣,看着那个瘦高年轻人,说道:“噢,你就是拓跋磨浑啊,我记得你是拓跋屈之子,你爹…………” 拓跋磨浑正色行礼道:“我爹受国大恩,但坐事犯法给废了官爵,身为人子,本不应该说父亲的不是,但是先帝是执行国法而非私怨,也保留了我在宫中宿卫的资格,我拓跋磨浑只有感激之情,没有半点怨念。” 贺兰敏笑道:“好男儿,知道家国之间孰为轻重,大有可为。你们两位的父亲都因为公事而给免官,这几年在宫中宿卫,也不得提升,但先帝曾经说过,这是对你们的历练,要看看你们是不是对国家忠诚,现在,就是你们以忠诚回报先帝和大魏的时候了吧。” 叔孙俊正色道:“正是,我们二人心存忠义,这些年一直互相勉励,一定要为国建功立业,以雪父亲之过失,如此方对得起国恩家恩,但是因为我们的经历,宫中侍卫多数疏远我们,所以也只有我们二人相伴结交,在外人看来,我们甚至是心怀不满,可以拉拢的贼人!” 拓跋磨浑点了点头:“这回先帝遇刺,我们二人恨不能当时就拿下于栗磾,可事到如今,也许我们可以反其道而行之,主动引贼人上勾,所以,自从先帝遇刺的第二天,我们就故意在城中的胡风酒馆中喝酒吃肉,还装着酒醉大笑,说我们的父亲终于有起复之时了!” 贺兰敏的眉头一皱:“你们这话可是大逆不道啊,怎么没有人来抓你们吗?” 叔孙俊正色道:“要想引得贼人前来,就得做这样的事,反正我们已经合计好,大不了给抓起来斩杀,这样也能追随先帝于地下,为他继续征战。至于我们的一片忠心,先帝自会明鉴。” 贺兰敏笑了起来:“还真是智勇双全的忠义之士呢。后来怎么样了?” 拓跋磨浑说道:“我们当时放话之后,酒馆里的人全跑了,老板也不敢再留我们,把我们赶走,可我们很肯定,我们的话有人听到了,果然,第二天我们在去值守上岗之前,就在家门口被几个军士模样的人拦住,说是我们胡言犯事,要带我们去刑部过堂。” 拓跋绍看向了拔拔嵩:“有这事吗?” 拔拔嵩摇了摇头:“我等最近都在这里为先帝守灵,而白马公每天也是处理政务,这刑狱之事,怕是分不出人手来管理,因为酒馆里的胡言而抓人,在大魏建国以来还没有过,我料那些军士,恐怕是贼人的同伙,借口把二位带走吧。” 叔孙俊笑道:“南平公果然厉害,这种事瞒不过你的眼睛,我们当时却不知道,那些军士带我们上了牛车,把我们身上加了刑具,嘴里塞了布条,又蒙上了眼睛,但是这平城中的大街小巷,我等在此生活多年,闻着味道,就差不多知道车子的走向。所以,他们没有把我的鼻子堵上,是最大的失误!” 哈拉木笑道:“叔孙俊啊叔孙俊,你职务是猎郎,可是你这闻味知位的本事,可是真的赶得上猎狼了啊。” 叔孙俊微微一笑:“这是家父自我幼年时就训练的事了,茫茫草原,要找到敌人的踪迹,光靠探马是不行的,需要闻那些牛羊粪便的味道,闻他们吃过扔掉的食物的味道,知道他们走了多久,走了多远,这也是我们叔孙部落的秘传兵法啊。” 拓跋绍哈哈一笑,对着贺兰敏说道:“母妃啊,早就听说叔孙部落在草原上有追踪秘法,当年参合陂追击燕军时,叔孙将军可是连追了八天七夜,大破敌军,给先帝评定为一等大功呢。” 贺兰敏点了点头,却是盯着叔孙俊的眼睛:“叔孙猎郎,你最后查到了什么?这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