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同大声道:“阿珪,他说得对,大营弃了就弃了,只要您还在,随时就可以反击,那长生人最多两个时辰的药力,撑过这段,咱们再反回来杀!” 黑袍点了点头:“还是安大人经验丰富,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一件事,贺兰卢已经跟慕容麟勾结在一起,他们的五万骑兵,也已经向着这里来了,逃的时候记得往南逃,过滹沱河,去找你们后续的兵马,可千万别往北自投罗网啊!” 拓跋珪二话不说,脱下了自己的靴子,往床边一扔,又把自己的头盔和铠甲扔得满地都是,转身就往帐外跑,安同紧随其后,很快,帐内就只剩下黑袍一人了,当帐外的马蹄声消失在越来越大的喊杀声,刀剑入体的砍杀声和可怕的啃咬声时,黑袍突然大吼道:“拓跋珪在此,休要走了他!” 然后,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帐门之外,随着一阵风起,帐内的那座火盆应风而倒,很快,熊熊的火焰,伴随着阵阵浓烟,就在帐内燃起。 大约五六分钟后,帐门再次掀起,慕容兰一身魏军兵士的衣甲,黑巾蒙面,满头的小辫子扎成了一个冲天马尾,配合着她那美到极致的身形,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地英气逼人,而在她的身后,则是五十余名手持利刃的精干杀手,为首一人,正是银甲持槊的慕容凤。 慕容兰的目光落到了帐内,那张行军床边,散落一地的盔甲与军靴,她的眉头一皱,身后的几名杀手直上而前,从怀中掏出一把黄色的粉末,往这火焰之上一扔,刚才还热浪袭人的帐内,顿时变得一片清凉,一片白色的气雾过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慕容兰走上前去,看着那地上的盔甲上,拓跋部的图腾兽符号,又看着那一双已经给烧焦的靴子,叹道:“这确实是拓跋珪的随身之物,看起来,他刚才真的就是在这帐中,不过,他的反应也太快了,一听到营中有变,马上就起身逃跑,连靴子和衣甲都不及穿。” 慕容凤恨恨地一脚跺在地上:“不错,在信都城外,他就是穿着这一身,这副盔甲,我就是烧成了灰也认得,一个小兵的帐中哪可能有这些东西,而且这个军士营帐之中只有一张床,定是拓跋珪的隐身之处,我现在就去追他!” 慕容兰的嘴角勾了勾:“只怕追不上了,拓跋珪如此警觉,一定是早早地设计好了逃跑的路线,他绝不会是孤身逃亡,而应该是去中军和后军营地,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利用营中的长生力士,赶着营中的魏军,一起去冲乱魏军后续的大军,拓跋珪逃命之余,怕是难以组织有效的抵抗,只要我们趁胜而击,一定可以将他的军队一举击溃。即使杀不了他本人,也可以打垮几十万的魏军!” 慕容凤哈哈一笑:“不用这么麻烦,这回我奉了陛下的命令,先行率一万铁骑来杀拓跋珪,只要杀了他,那魏军就算有百万之众,也会不攻自破,而如果反过来杀不掉拓跋珪,那他逃回草原,仍然可以重整大军再来,这一战唯一的目标,就是拓跋珪的首级!” 慕容兰的脸色一变:“宜都王,不可冲动,长生药人服药之后不分敌我,会攻击所有喘气的人,现在魏营大乱,我们不能再在这里久留,一定要早点离开才行。” 慕容凤冷笑道:“拓跋珪一定不会逃远,我的部队已经包围了整个大营,接下来搜查大营就行了,至于那些长生药人,你不是说这个药不会象在洛阳一样让他们爆体而亡,而是会脱力吗?那让他们停下来就是了。” 慕容兰急得一跺脚:“这药又不是我自己配的,是别人给的,药力有多强我也不知道,宜都王,赶快让你的部队散开,千万不要接近大营,不然的话…………” 话音未落,营地之外突然响起了几声诡异的哨声,跟刚刚发动时的声音极为接近,只不过从两长一短,变成了三长两短,而且尖锐凄厉,透出一股异样的诡异。 慕容兰脸色一变,慕容凤盯着她,讶道:“这哨子你丢了吗?刚才见你还在吹的呀。” 慕容兰探手入怀,摸出了一枚金色的哨子,杏眼圆睁:“不对,这东西明明在我这里,怎么会…………” 一阵惨叫声从外面传来,伴随着大量战马狂嘶的声音,慕容凤的身子晃了晃,眼睛几乎都要瞪出血来:“这,这是我带来的铁骑,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慕容兰一个箭步,钻出了营帐,只见黑压压的一大片,形如恶鬼般的长生人们,个个肢体不全,有的身上插着几十枝箭枝,有的身上给刀剑洞穿,却浑然不觉,向着营地外,密集的骑兵们奔去,而在地上有几百具已经给斩成两截的长生人残躯,还在向着营外爬动着,营中尸横遍野,多是魏军的尸体,而还在动着的,则是这些可怕的怪物了。 而从另一个方向,几千魏军的军士,一个个盔歪甲裂,在达奚斤的带领下,飞快地从营地的侧门逃出,一边逃,一边把身上的盔甲脱掉,经历了刚才与这些地狱恶鬼的战斗后,这些杀人不眨眼的草原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