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笑着放下了黑袍:“我刘希乐江湖上混了一生,经历了无数火并,背叛,哪会真的一个人前来,有二位陪我上路,还有刘裕,我也不亏啊。是做朋友还是一起上路作伴,任君自选。” 卢循转而笑道:“希乐兄,何必如此呢,有话好好说嘛,咱们是合作的伙伴,以后也有合作机会的。” 刘毅冷笑着看向了徐道覆:“我这一手,不是对卢兄你的,主要是徐兄弟的脾气不太好,所以,也只能出此下策了,毕竟这天师道是姓孙还是姓卢,对他来说,区别不大。” 卢循板起了脸:“怎么会区别不大?他是我姐夫,跟大师兄又没啥直接关系。再说了,大师兄为人刻薄残忍,徐师弟几次进言,不要乱杀无辜,可他都是以屠城为回应,现在吴地八郡,除了归顺神教的几十万百姓外,更多的人,是逃进深山,躲避不出,害得我们还要分散部队去搜索山林中这些人,不至于为敌所用,本来可以突袭北府军的几万军队都无法集结,只能派几千人来伏击一下刘裕了。” 徐道覆咬着牙:“大业未成,就是一副嗜血魔鬼的作派,如何能服众?我进忠言反而给排斥,大师兄,真的是太让人失望了。” 卢循微微一笑:“当初劝他不要参加师爷的起兵之事,救他一命的也是我们,可现在,他好像真把自己当成天师了,跟那些吴地土豪的关系都比跟我们这两个几十年的兄弟要来的亲,徐师弟,你可要想好了,以后是跟着谁更有前途。” 徐道覆叹了口气:“我们毕竟兄弟多年,不要走到最后反目的这一步,如果要我选的话,我宁可永远不要作这样的选择。” 卢循笑着拍了拍徐道覆的肩膀:“你想什么哪,我怎么可能主动去跟大师兄翻脸?不过现在是他不想听我们的建议,把我们打发出来在这里抵挡北府军,可不是我们对不起他。所以,现在我们得多个心眼,跟刘毅交个朋友,并不是坏事吧。” 徐道覆点了点头,对在一边抱臂而立的刘毅说道:“好了,刘毅,这次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了,以后看在卢师兄的面子上,也许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刘毅微微一笑:“好了,咱们也别在这里扯皮了,快去两个人砍了刘裕的脑袋吧,上次在漳水,他可是诈尸过一次呢!” 徐道覆重新跳回到了战车之上,对着前方沉声道:“都听好了,现在可以去取刘裕的首级,取得首级者,以击杀刘裕论处,赏格不变!” 他的话音未落,就开始有一百多人冲了出去,连滚带爬地直接冲向了河堤之下,那可是触手可及的富贵啊! 乌庄南,十里处,一片密林之前,烟尘四起,一队千余人的骑兵,正迅速地向着乌庄的方向前进,为首的一辆战车,轻快便捷,刘敬宣全副武装,就坐在御手的位置之上,双手连拉带抖,控制着手中的长疆,让拉车的四匹高头大马奋蹄如飞,马车在这只有粗浅黄土所铺就的道路之上,比周围的马儿都跑得快,如果不是因为车上有个足有近三百斤的,如同一座肉山般的巨胖,只怕还能跑得更快一些。 刘敬宣一边信马驰疆,一边笑道:“胖子,你要是受不了就下车吧,快到乌庄了,我这车早就给你吐脏了,回头你得给我收拾干净。” “哇”地一声,又是一大口粘乎乎的,混合着胃液和口水,成为一团浆糊的呕吐物,喷到了刘敬宣的车上,刘穆之已经趴在了车上,起不来身,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你他娘的,你他娘的就不能,不能慢点吗?!” 刘敬宣哈哈一笑,又是一鞭挥出,打在马背之上,让车速又加快了一些:“是胖子你说的,救兵如救火,怎么能慢呢,要是慢的话,只怕寄奴会有危险了啊。” 刘穆之突然说道:“等一下阿寿,前面林中,林中好像有人!” 刘敬宣微微一愣,一下子勒住了长缰,四马几乎是同时人立,长嘶一声,奔出了三四步后,就急刹而定,而两侧奔行的骑手们,也是长长地“吁”声不断,在刘敬宣的战车边收住了马蹄。 檀道济和孟龙符抄着骑戟,来到了车前,笑道:“刘参军,快到乌庄了,你吐啊吐的还没习惯吗?” 刘穆之坐起了身,竖起耳朵,又看着前方的密林,脸色一变:“不对,有人奔来了,二十余人的样子,听声音象是咱北府军,在急奔,出事了,肯定出事了。” 刘敬宣也听到了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混合着甲片撞击的声音,他一把抄起了大弓,指向了林间道处,草丛之间,隐约可见二十余人身影,迅捷如猿猴,向着林外急驰而来,他搭箭上弦,指向这些人中为首一个,大声道:“我乃北府军前军都尉刘敬宣,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一个声音从林中传来,急切中带着激动:“阿寿,真的是阿寿吗?是我啊,无忌,何无忌!” 刘敬宣瞪大了眼睛,他听出了何无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