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抱着双臂,冷冷地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慕容兰依隈在他的肩头,一手捂着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轻声道:“狼哥哥,是我不好,不应该向你那样发脾气的,只是,只是我现在有了身子,脾气来的快,你多让让我,可好?” 刘裕的眼中泛起一丝柔情,轻轻地搂住了慕容兰的腰,大手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摩挲着,顺势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是我的错,不应该和你顶撞的,刚才离开之后,我就一直在后悔,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办到的。” 慕容兰轻轻地叹了口气:“拓跋看起来一统草原已经不可避免了,牛川大会之后,草原上无人与他争锋,即使是我的大哥,也没办法遏制他了。我想,我们的事情也可以了结,可以远走高飞了。我不希望我们的孩子,还象我们这样,经历这么多的血雨腥风,阴谋诡计。” 刘裕勾了勾嘴角:“所以,我们得走上这最后一程,亲自去牛川,见证拓跋登位的事,一旦大会结束,我们就真正的可以解脱了。” 慕容兰看着城头上的贺兰敏,摇了摇头:“不,我不能离开这里,你跟拓跋去牛川吧,我还要留下,拓跋应该会带走大多数的兵马,这里空虚,所以他才要贺兰敏这样跳大神,以安定人心,万一这里出事,只靠贺兰敏和留下来的兵力,是无法控住局势的,拓跋如果连老家都丢掉,能不能从牛川活着回来,都要打个大问号了。” 刘裕叹了口气:“爱亲,你现在有了身孕,不能象以前那样上阵搏命了,我不能把你离开我的视线,就算这里出事,你一个人又能做什么?若是敌军大队来袭,即使你的那些个杀手部下,也是挡不住的,如果拓跋命中注定不能称王,我们也不可能帮到他,还是看天命吧。” 慕容兰从刘裕的肩上抬起了头,秀眉微蹙,看着刘裕:“你和我分开之后,跟拓跋谈了很久,是不是你知道了些什么了?” 刘裕点了点头:“爱亲,我不想瞒你,拓跋确实有他的计划,只有跟在他的身边,才能保证安全,留在这里的人,都面临风险。所以我不能让你离我半步,即使出现什么突发情况,我也一定要护你的周全。” 慕容兰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之色:“贺兰敏如此帮他,他居然也忍心把她一个女人留下?这还算是男人吗?这样的人会有人来投奔,成为草原之主?” 刘裕叹了口气:“他上次就扔下贺兰敏了,可缺少人投奔吗?草原上以力为王,哪怕妻儿父母都陷于敌手,只要能取得最终的胜利,也是胜者为王,没有人会在意王位之路上的那些黑暗的。就好比冒顿单于,以前面对东胡的威胁,还把自己的老婆送出去了,为了杀父夺权,也舍得自己的宝马和妻儿,这才是这些草原狼的天性。我这回来了趟草原,算是完全明白了。” 慕容兰咬了咬牙:“那你还要跟这样的拓跋结为阿干?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也只有这样的拓跋,才能拖住你的大哥,慕容永和姚苌绝不是他的对手,我很清楚,一旦让他统一北方,必然会全力灭晋,我再怎么说也是汉人,不能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慕容兰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舍不下你的汉人同胞,哪怕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害你,利用你,伤你。可是你怎么不考虑考虑我,我这样如何面对我的大哥?再怎么说,我也姓慕容。” 刘裕的眼中闪过一丝愧色,轻轻地拾起了慕容兰的手:“如果是你大哥,那一统天下,也没什么不好,可是你们燕国的情况你最清楚,你大哥已经快六十的人了,活不了太久,世子慕容宝是个废物,一堆其他的儿子和侄子个个野心勃勃,能力超群,谁也不服谁,他们只会争权夺利,一旦你大哥故去,必然会宗室内战,手足相残,到 时候天下会再次大乱,苦的是所有百姓,包括胡人百姓。如 果有北魏这个强敌存在,也许他们面对外敌还能暂时放下内斗,我这样做,不止是为了晋国,也是为了天下苍生。” 慕容兰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算了,我说过,我永远只会追随我的夫君,你的设想虽好,但还是忽略了背后阴谋的存在,只有让事实来检验正确了,我会跟你去牛川,可是贺兰敏毕竟是我多年的密友,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支会她一声。” 刘裕斩钉截铁地说道:“万万不可,你这样会坏了拓跋的全盘计划,如果贺兰敏发觉有危险,一定会自己先逃,要是她都走了,今天在这里做的一切都是白废。” 慕容兰勾了勾嘴角:“我明白了,贺兰敏,还有这些部众,就是拓跋放在这里的诱饵,看起来会有一支神秘的军队出现,如果不是我大哥,那就是刘显联合拓跋窟咄,甚至有贺兰部的人参与其中。” 刘裕叹了口气:“我答应过拓跋,不能泄露他的计划,爱亲,就象你知道的事不告诉我一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相信我,这件事也绝对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