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的眼中闪过一道冷芒,俯身收拾起自己的包裹,额尔达的脸色一变:“把这些东西留下,进了我的棚子的东西,别想再拿回去!” 刘裕冷冷地抬起了头,冷电般的光芒,直刺额尔达的眼睛,凛冽的杀气刺得他退后一步:“你,你待如何?” 刘裕捡起了包裹,转身就拉着慕容兰向外走:“你不带我走,我自己去!” 几声鼓掌之声从棚外响起,一个操着流利汉语的声音响起:“我带你去独孤部,苍狼。” 额尔达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之色,与刘裕,慕容兰一起,看向了棚外,只见两个商人模样,穿着皮袄的人走了进来,为首一人,一脸的络腮胡子,三十岁上下,肤色黝黑,一双眼睛却是明亮异常,而后面一人,瘦削精干,肤色白净,可是眉宇间隐然有一股难言的神韵,前面一人穿红,后面一人着绿,色彩鲜艳异常。 额尔达冷冷地说道:“公孙行首,你这是要与我作对吗?” 那个为首的红衣商人笑道:“额尔达大行首,你是草原上的第一商人,我们都是您的学生,又怎么敢与您作对呢。只是这个汉人,应该对刘显大酋长有用,您带着他可能会引起汉人的猜忌,就让我们这个小商队来做这事好了。” 额尔达的眉头一皱:“现在不仅仅是猜忌之事了,这个叫苍狼的家伙,在这棚子里公开地顶撞我,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 刘裕冷冷地说道:“请问额尔达大行首,在下怎么顶撞你了?” 额尔达厉声道:“你求我办事不成,就想拿走献给我的礼物,这还不叫顶撞?” 刘裕摇了摇头:“可能大行首有什么误会吧,这些不是给你的见面礼,而是要给你的路费,我刚才说的清楚,如果你带我去独孤部,这些就是你的,可是你不愿意这样做,那我自然要收回这些东西。” 额尔达哈哈一笑:“是么?你们汉人不是最讲礼节的吗?求人办事,难道连见面礼都不给?这么多来找我帮忙的人,没有一个不给礼物的。” 刘裕淡然道:“在我们汉人这里,给礼物是为了结交,而我找大行首,是交易,不是结交,在商言商而已,所以,我不觉得要给您什么礼物,如果你能帮我去草原,到独孤部,这些就是你的酬劳,如果你办不到或者不肯办,我自己另想办法,您既然是草原的第一商人,这些人情世故,应该了解才是。至于别人给你什么,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 额尔达冷笑道:“看到了吗,公孙行首,这个汉人非常傲慢,这次我们出来之前,刘大酋长也特地说过,说我们商队不收汉人男丁,免得跟秦国起了什么误会,觉得我们是趁机掠夺他们的人口。他们现在在打仗,需要男人,我们只要女人和小孩,你不会没听到吧。” 那个叫公孙行首的微微一笑:“碰到寻常人,确实没必要弄过去,不过若是有才智之士或者是勇武过人的男子,我想刘大酋长会喜欢的。这个叫苍狼的汉人看起来勇气过人,面见那秦国尚书令也不卑不亢,我觉得应该把他带走。” 额尔达的眉头一皱:“你若是带他走,那别人都会跟着有样学样,到时候纷纷来投,怎么办?” 公孙行首身边,那个身着绿袍的人开了口,平静地说道:“我有个办法,可以带走此人,也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额尔达眉头一皱:“安行首,你又有什么好办法了?” 安行首看着刘裕,微微一笑:“在说出我的办法之前,我想问问这位叫苍狼的壮士,你要去独孤部,想做什么?你们汉人都不愿意离开自己的祖居,就是外面的那些男人,宁可把妻儿暂时送到草原,也想留下来建功立业,看你应该身手不凡,为何要去草原呢?” 刘裕微微一笑,说道:“刚才我跟王尚书说的很清楚了,我们经历了太多的战争,经历了太多亲人死于战乱的痛苦,我曾经是个战士,但最后什么也没剩下,现在只有我的妻子跟着我,所以我已经厌倦了战斗,不想再打了,中原遍地狼烟,要么就会给贪官污吏们欺负,不得自由,我听说独孤部的刘大人处事公平,对民仁爱,所以,我们想去投奔他。” 安行首点了点头:“原来你是不想再打仗了,不过,草原之上弱肉强食,要面临无数的部落冲突和战斗,且不说别的,那河朔一带的匈奴铁弗部,就是我们的死敌,你到了那里,也避不开战斗的,即使是这样,你也要去吗?” 刘裕哈哈一笑:“这没什么。我说过,不想留在中原,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总是会受人欺负,既然无论是秦国还是晋国,都没把我们当成子民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在我们需要保护的时候,他们却消失不见,那我又何必为这样的国家和君主效力?安行首,如果我去了独孤部,那个什么铁弗匈奴来打我们,刘大人会保护我人吗?” 安行首与公孙行首对视一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