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逵这一下吓得三魂出窍,那个京口的冬夜里,刘裕那浑身是血的模样,还有那张满是杀气的脸,又开始在自己的面前晃荡了,刁逵本能地蜷缩向了床头的一角,甚至都忘了去摸床头的一把佩剑,这本是他为了防身一直形影不离的,但在真正的生命威胁面前,也就给恐惧吓得飞到九霄之外了。 刘毅的脸慢慢地从阴影中出现,在夜明珠那幽暗的光线之下,嘴角边勾着一丝残忍的笑意:“怎么样,刺史大人,睡得可好?” 刁逵的声音在发抖,一如他现在的身体也在发抖:“刘,刘毅,你,你想做什么,你,你竟然,竟然在,在我的房里杀人,你,你…………” 刘毅冷冷地一哼,拿起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血槽上还挂着血滴子,慢慢地落下,他看着刁逵身边的那个名为媚珠的美女的尸体,脸上闪过一丝惋惜的神色:“可惜了,这么个美人,若不是不想让我们的对话给人听见,我是不想取她性命的。刁刺史,你看,为了咱们的这个会谈,我人也杀了,法也犯了,现在,可以好好聊聊了吧。” 刁逵咬了咬牙:“你想做什么,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刘毅“嘿嘿”一笑:“我想要的,三天前就跟你说过了。不过刁刺史好像并不是很配合啊,不仅不同意我在这里拉老弟兄们,还准备借着征税修路来召集全京口的男丁,所以,我只好亲自来这里一趟啦。” 刁逵倒吸一口冷气:“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难道是他出卖了我?!” 刘毅冷冷地说道:“刁刺史,不用乱猜了,这里是京口,到处是我的耳目,你见过谁,跟谁说过什么话,想要做什么,我都一清二楚,你晚上喝了多少酒,睡了哪个女人,甚至是用哪种姿势跟这个女人交合,我也是了然于胸,要不然,我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刁逵突然大声叫道:“来人,快来人,救命啊,有刺客!” 刘毅看着刁逵,嘴角边挂着戏谑的笑容:“叫啊,继续叫啊,刁大人,你好像忘了一件事,这里是秘室,在地下三尺,你最近的卫士,都是在三道石门之外,就是在这里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进来的。” 刁逵颓然倒下,看着刘毅:“那你,那你是怎么进来的,难不成,难不成你是鬼吗?” 刘毅微微一笑:“我是京口大哥,刘毅刘希乐,在京口,就是我的天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没有我进不来的地方。在外面你是刺史,但实际上,你不过是一条我随时可以弄死的狗罢了。” 刁逵的头上冷汗直冒:“是不是,是不是我不妨碍你,你就可以放我一条生路?” 刘毅微微一笑:“要不然你觉得你活到现在,是什么原因呢?” 刁逵咬了咬牙:“我没有接到朝廷的命令,你们在这里私自募兵,形同谋反,我不制止,就是失职,上面追查下来,我一样没命。” 刘毅冷冷地说道:“这是谢将军的军令,军情如火,比上面的政令要来得快,没人会因此怪罪你,只要你不从中作梗就行。” 刁逵摇了摇头:“不行,我不是北府军的人,这个军令也没发给我,我不可能凭你一个刺史的话,就允许你在这里征兵运粮。” 刘毅冷笑道:“你不同意,就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一个刺史在秘室之中,跟一个妓女死在一张床上,我想,对你们刁家的名声,一定很有好处。” 刁逵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之色:“你,你要是害了我,你也逃不掉的!” 刘毅哈哈一笑:“我有什么逃不掉的?有谁知道我在这里?再说了,南徐州刺史可是一个肥缺,现在谁都知道掌握了军队就掌握了权力,而北府军是天下最强的军队,京口是他们家人 所在之地,控制了这里,就控制了北府军,当然,这个控制,得是象我这样真正地控制 ,而不是跟你一样,挂个刺史之名,实际上不过一个待宰羔羊,哪天莫名其妙的死了,连个凶手的影子都找不到。” 刘毅说到这里,顿了顿:“不过,如果你肯跟我们合作,不干扰我们的正事,那赚钱的事情,我们也不会断了你的路,我知道,你买下这个南徐州刺史,可花了不少钱,玄帅和刘裕不让你在这里开赌场,但我没这么反感,等这次打完了,也许我们以后有不少合作的机会。” 刁逵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什么,你要跟我合作?” 刘毅冷冷地说道:“我有我的兄弟,朋友,要让他们一直跟着我,没钱可不行。谢家富甲天下,刘裕一呼百应,这两样我都没有,在京口这里敛财,需要有人来做坏事,但这个坏事不能由我来做,你刁刺史做这些事情驾轻就熟,又是本地刺史,自然是最好不过。” 刁逵咬了咬牙:“刘毅,我看出来了,你有野心,有不臣之心,跟你这种人合作,危险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