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两千多名匈奴兵,在一瞬间落到了深沟里,沟底尽是那种削尖了的木桩,第一批落下去的几百人直接给串成了刺猬,而后面落进去的人,也是人挤人,人压人,马匹压着人体,到处翻来滚去,四蹄纷飞着想要冲出去,可是除了几十匹马,因为落的比较浅,又是马上的骑手骑术高明,得以跳出大坑外,绝大多数的匈奴兵,哪还有可能逃出来呢? 都颜就是这个运气好又骑术高的人,得益于身边拥着自己的大批护卫,这些人不幸地先填了坑,而多年作战,遇伏经验丰富的他,在第一时间就一勒马缰,这匹坐骑一声长嘶,直接向后跃去,踩着两个倒霉鬼的背心,居然就这样飞出了陷阱。 只是都颜再看眼前的情况时,却是吓得差点魂都飞了,足有近三千手下,就几乎在一瞬间集体填了沟,惨叫之声几乎都听不到多少,坑里人压人,人挤人,埋在折,拼命地想要向上爬出来,却是没几个有这么好的运气。 坑前还有四五百没有落入坑中的匈奴军步骑,他们这会儿已经完全给惊呆了,直愣愣地回头看着身后的大坑,如同给施了定身法一样,只听一阵紧锣密鼓响起,辎车之后的千余名晋军士兵,同时跳了起来,手中的弓箭连发,一阵阵的箭雨,以狂风暴雨般的速度,直接清扫着这四五百名匈奴兵。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倒下了两百多人,不少战马浑身上下中了箭矢,这些匈奴骑是不可能做到甲骑俱装的,中了箭的马儿悲嘶狂跳,狂奔乱跑,把马上的骑手和路上所遇到的所有匈奴兵,都扔到了身后的壕沟之中。 赛巴达好不容易从沟里爬了出来,他的浑身都是血,甚至已经糊住了他的眼睛,终于,他还是从那个充满了死亡和鲜血的陷阱里脱身了,他的手已经搭到了沟边的土地上,再使一把劲,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可是还没等赛巴达长舒一口气,只觉得手背一痛,紧接着“喀喇”一声,一匹马的铁蹄,重重地踏在了他的手上,而天空一黑,马上的骑手整个人都给掀了下来,对着赛巴达就是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赛巴达发出了半声恐怖的咆哮,还没来得及出口,就给那个骑手重重砸到,两个人一起滚起了那个深沟之中,躯体正好被一个尖木桩所贯穿,便再也不动了。 刘裕以最快的速度把手中的弓箭全部射完,他把大弓一丢,抽出背上的厚背开山刀,大吼道:“兄弟,随我杀贼啊!”当他的这句话吼完的时候,他的人已经冲到了沟边,一刀挥出,当面的一个匈奴兵的脑袋象西瓜一样地落到了地上,而无头的尸身则径直落进了沟中。 晋军士兵们发出一阵欢呼之声,各自抄起长枪与大刀,扑了上前,经过陷阱加箭雨的打击,还站在陷阱前的匈奴兵已经不到两百人了,他们如梦初醒,也抽出兵刃想要反击,但是已经根本不可能列阵了。 每一个匈奴兵都几乎要应对七八枝长枪的攒刺,无论是在马上还是在步行的,几乎都是瞬间给刺倒,一百多人惨叫着倒下,剩余的几十人步步后退,终于都给逼得掉进了身后的陷阱之中,晋军冲到陷阱边,一阵刀砍枪刺,把百余名想要爬出生天的匈奴兵们,刺死杀尽,很快,战线之上连惨叫声都听不到了。 刘裕跨上了黄骠马,一挥血染的大刀,直指营寨外面,带着四五百手下在仓皇逃蹿的都颜,豪气干云地叫道:“随我追杀逃敌,冲啊!” 刘裕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而檀凭之,魏咏之等人,也纷纷跳上了各自的战马,在刘裕学会骑术之后,有事没事的也会教两手给这些同伴们,而檀凭之和魏咏之等出身北方的人,更是驾轻就熟,这回刘裕率一千多人前来,战马不过百余匹,他这一声令下,所有会骑乘 的同伴们全都紧随其后,向着远处正在逃散的都颜等人追了过去。 向靖抹了抹脸上的血珠子,一刀就剁下了身边一个还没有断气的匈奴兵的脑袋,往腰上一别,这会儿的功夫,他的腰上已经挂了七八个首级了,身边的刘粹勾了勾嘴角:“铁牛,你真行,今天砍了多少个了?” 向靖哈哈一笑:“起码砍了二十多个了,奶奶的,杀第一个的时候我心里还有点发虚,后面杀多了也就那样,跟平时训练时砍的木头也没啥区别,可惜了,栅栏外的那些敌尸来不及捡首级,这大沟里也有不少给我砍下去的,我这腰上的八个脑袋,只是倒在沟边的那些。” 刘粹笑道:“这战我们是大胜了,痛快,太痛快啦?” 刘毅的声音冷冷地从一边响起:“痛快个屁,你们这些笨蛋,就知道在这里收人头,也不想着去追杀敌军大将!” 二人的脸色一变,回头看向了一手提着百炼宿铁刀,上面血滴子成串流下的刘毅,只见他面色铁青,表情狰狞。 向靖这才反应了过来,一指着远处:“希乐哥啊,寄奴哥好像带着骑马的弟兄们去追击敌将了,你刚才在另一边战斗没有看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