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弘范大军在三江口这个地方,离崖山浅滩不远处,撞上了正准备登岸前往广州的霍去病。 他见对方孤身一人深夜离营,行踪隐蔽,要么是什么重要角色身具重任,要么是负责和岸上人联络的信使。 无论哪一种,都很有活捉的价值。 所以张弘范略一犹豫,立即将“开炮”的命令进行了更改,厉声高喝道:“对他放箭!先将船击沉,李恒,你等会带人去把他打捞上来!” 谁知话音未落,便听见下属一阵惊呼:“不好了元帅,他一个人朝着我们冲过来了!” 张弘范一眼横过去,没好气道:“鬼叫什么,他上赶着来送死,你不会直接动手吗!” 下属握着弓弩,正要瞄准,忽觉眼前一阵璀璨的流光闪过,紧接着便是天崩地裂的一阵巨响。 霍去病背负红缨长枪,一叶轻舟纵入急浪,势如闪电,转瞬间就到了面前,眉间锋芒飒飒映着波心一线惊鸿乍过的冷光。 “受死吧”,他蓦然一扬手,枪尖如裂帛般撕碎了长夜,铿然震落风霜。 与此同时,磅礴的巨浪从一侧翻卷而来,巍巍然耸立如山,又在奔涌冲刷中轰然撞向了元军的舰船。 桅杆一下子从中断裂开,船只亦失去了控制,如洪流中的草芥般仓皇卷起,又信手碾碎在一边。 最前排的元兵们还来不及握紧手中的弓箭,就一个个都被海浪卷起,抛飞到高处,惊呼声此起彼伏,浪花奔腾着咆哮着带他们升起又降落,折腾几番,魂魄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只剩一道道惊恐的叫喊声,还在云中久久回荡:“他根本不是人啊——啊——啊——” “哦豁”,霍去病笑着鼓掌道,“恭喜搭上了这波便车,上天旅行一次。” 张弘范:??? 这厮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海盗当中还有这种人? 好在他素来并非身先士卒的那一卦作风,一直处在队伍中间一个比较受保护的位置,如今看着情形不对,当即就歇了活捉的心思,直接准备当场斩杀。 “都把眼睛擦亮点,炮火对准他——” “轰!” 火花化为满天星斗,燃烧着照亮了长夜,然而一通狂轰滥炸之后,原地却不见了任何踪影。 张弘范还以为他被炸成碎片了,示意副将李恒上前去察看。 李恒提着剑,一身黑衣,如一只夜行的黑猫,无比灵敏地翻身跃到另一艘船上,极为轻捷地向着最前方走去。 刚走到船头,这一刹那,脚下的船板陡然一阵剧烈的晃动,一道身影破水而出,惊电般一挥手,直接从后面抓住了他的衣领。 李恒大怒,转头道:“贼子敢尔,果然是毫无教养的海盗——” 霍去病本想给他一个痛快的,听了这话顿时生气起来,将人提起,不由分说就是一阵摔摔打打,一边打还一边冷笑道:“说谁贼子毫无教养呢,懂不懂礼貌?” 李恒 心中大骂,嘴上态度却依旧很强硬:“骂的就是你!我大军数万陈兵在外,此处不过是先锋军,数目寥寥,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 话音未落,霍去病直接将他扔到地上,挽起袖子,十分亲切地用拳头问候了几下,而后冷冷道:“快道歉,不然把你脑浆子都打出来!” 李恒被打得两眼翻白,一时间,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却还是大声道:“呸,我偏不!想我堂堂西夏皇室岂能向你屈服——” 霍去病将手抬高了点,心头一阵怪异:“西夏皇室?” 在倒流时空,现在这个时间点哪来的西夏皇室啊。 李恒将腰板一挺,呸地吐出一口血沫,大声道:“虽然现在还不存在,等我建国之后自然就有西夏了,本将军可是要做开国之君的男人!” 霍去病一时理解错了意思:“啊,你夫人是哪位女中豪杰?” 李恒顿时大怒:“我是要做开国之君的男人,不是要做开国之君(女)的男人!我现在确实还没夫人,但不代表没人要我,你别太过分了,长得好看就可以看不起人吗!” 霍去病:“……” 他好像还没下重手呢,人就已经傻了。 本打算直接将这李恒痛打一顿杀死,结果现在一听,呵,这家伙似乎居心叵测,很适合放回去跟张弘范狗咬狗。 但是,人可以放,气却不能不出。 霍去病又把形容凄凄惨惨的李恒提溜起来,一通暴打,身姿很优雅,语气很温和,场面很血腥:“就问你服不服!” 天幕之前的龙城,卫青看着这一幕,陷入了沉思。 自家外甥究竟是从何处学来的这一招……别说,看着还挺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