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虔诚地吻上拇指根部,那里是他常常佩戴圣徽戒指的位置。 …… 骑士忒斯特吧唧吻了口诺尔的额头,声音格外响亮。 “晨……呵欠……祷。”忒斯特避开逐渐强烈的光照,眼睛微微眯起,“亲爱的诺尔大人,起床啦……” 他的怀里,诺尔有气无力地挣扎两下。他一条手臂拍上忒斯特的肩膀,好像在寻找此人的闹钟按钮。 “再睡一会儿……”摸索无果,诺尔苦兮兮地哼道。 “哦……也行……”忒斯特把脑袋往诺尔肩上一搁,整个人又绵软下来。 【失落的遗愿】保证诺尔不被魔王污染疯狂针对,却没法消除所有影响。 昨夜,诺尔像一条疯狂蜕皮的蛇,在忒斯特怀里足足刷新二四遍血肉,才把最后一丝污染丢出体外。 刷新肉.体是件耗时又耗力的活计,过程中,诺尔还无比脆弱。忒斯特守在一边没合眼,只是在凌晨小睡片刻。 说实话,忒斯特没怎么睡好。 每次一合眼,他就能看到诺尔倒上石阶的景象。 前一秒,那人拉着他跨越万千障碍,后一秒,那人在 石阶上跌倒, 鲜血涌出指缝。两个画面不断交错, 搞得忒斯特心口发堵,很想揍点什么。 忒斯特发现了一个简单又糟糕的事实,他似乎从没考虑过“一个人离开这里”。 拉住诺尔的手,随他前行的那一刻。忒斯特完全没考虑等在前方的是什么,要如何保住命,又要怎么安全撤离——这明明是他行动前必然要做的事情! 太糟糕了,自己不该是这样粗心的人。 诺尔倒下的那个瞬间,慌乱、无措与恐惧刹那间淹没了他。这绝对是因为他没有后备计划,绝对是,忒斯特严肃地思考。 与此同时,他的大脑还在孜孜不倦重播诺尔倒下的画面。 于是,了不起的疯修士先生依旧没思考“一个人离开这里”的计划。他选择睁开眼,仔细检查诺尔的身体状况。 气色没有问题、魔法波动正常、身体没有奇特的僵硬感。诺尔脸埋在他的胸口,全身心拒绝起床,看起来还是平时的诺尔。 “我们回去吧。”忒斯特说。 诺尔立刻拔出身子,用力擦眼:“我醒了,我没事。” 忒斯特故意上上下下打量他,拉起长腔:“昨晚我忘说了,万一您出了事,我岂不是要活活困死在这?太冒险啦,我不想继续——” 诺尔愣了愣,表情意味不明地松弛下来:“昨晚你‘忘说了’。” “我在您心中这样滴水不漏吗?”忒斯特嘴里啧啧有声,“谁都有忘记事情的时候。” 诺尔失笑:“我还以为那是你最关心的事情之一。放心,我既然敢带你上来,就不会让你出事。” 忒斯特怀疑地打量着他。 诺尔哼哼两声。他掏出一页折叠好的羊皮纸片,在忒斯特面前晃了晃,又拍拍手中的魔杖。 “我正等着跟你说呢——两张中距离传送魔法,费了我好多工夫,魔杖里还有一张备用。” 诺尔诚恳地介绍道,“蜡烛移动需要时间准备,用这个可以瞬间逃跑。我的确不怕冒险,但肯定不会光着膀子闯庄园。” 忒斯特怔了怔,这算是诺尔压箱底的手段了,这人居然说得这样坦然。 “就这样告诉我,你不怕我关键时刻抢走它们?”他直白地问。 “你一个人用得上两张?”诺尔挑眉。 “可是附近还有禁魔晶石……” 诺尔摇摇头:“禁魔晶石可以被‘短时间内剧烈爆发的魔力’暂时抵消。” “还有——”忒斯特努力寻找安全隐患。 “你什么时候这样保守了?”诺尔奇怪地瞧过来,“情况这么怪异,我还以为你会拎着我冲进城堡。” 忒斯特“吧嗒”闭上嘴,表情有点委屈:“好吧,那就先不回去。” “我们低调行事,能走多远算多远。”见忒斯特情绪不佳,诺尔只好再二保证。 太阳彻底升起,日光穿透雾气,庄园多了点儿神圣的味道。可惜附近没有绿树鸟鸣,只有一片死寂,这丝 神圣也成了墓碑雕塑般的神圣, ℗, “仲夏夜之梦”的庇护变得越发微弱,鬼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失效。他们小心翼翼地朝上攀爬,基本一步一摆头,生怕哪条石头缝里突然冒出敌人。 这里的魔王气息还是很浓郁,但它们只是原地盘绕,没有像昨晚那般疯狂聚集、一心针对诺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