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释道三教之中,儒教修者的传承模式与佛道有些区别,他们大多是以书院形式传道授业,修习一段时间后就会出山入世,通常没有一个一以贯之的宗门。
离开书院以后,各自有各自的去处,除了一些留在书院任教的弟子以外,其余的就不会再与书院有什么关系了。
若是感情深,也就是来日功成名就时为书院做一些事情,自由度很高。
像佛道两家修行者离开了山门,若自建宗门那无所谓,要是再入旁的宗门,那也难免有些叛徒的意味。
而这位监城官与蜀山上的商书文,居然曾是一座书院的同窗。
“哦?是嘛。”听闻楚梁说他与商书文要好,这位杜监城露出笑容。
“是啊,在我修行道路上,商师叔真得帮助了我很多!”楚梁笃定地点头。
这是哪怕用映心烛也测不出来假的大实话!聊了几句,那边的聚拢怨魂也彻底完成。
一道虚虚的影务盘旋在死者身体之上,这只是一小部分不存在什么灵智的神魂。
但若是有杀死他的凶手在场,这怨魂也肯定会缠附上去。可是此刻金毛泓无辜的大脑袋上,只有光秃秃一片月光。
“看来确实不是这灵兽杀人,应该是有妖魔歹人作祟。”杜监城朝李郎将说了一句。
李郎将看向那泼皮,断声喝问道:
“那指使你等的元凶究竟是谁?”
“大人!小的实在不知道啊!”那泼皮跪在地上,哀声哭求道。
“他应该的确不知道。”摆脱了嫌疑,楚梁淡定下来,也出声说道。毕竟方才他是在映心烛的照耀下说过的,若是知晓幕后元凶身份,早就被照出来了。
“你们既然是蜀山弟子,在此地也不会有什么仇家…”杜监城蹙眉思忖,
“你们可有什么怀疑的对象?”
“我怀疑是……”林北正想说什么,忽然察觉楚梁暗暗拽了他一把,然后他立刻改口道:
“我怀疑是他邻居。”他指着那泼皮道:
“他邻居家的孩子是这厮的,换我我也想弄死他。”李郎将和杜监城奇怪地看着林北,只觉此人莫名其妙。
又四处调查了一会儿,没发现不对,这时天光已经微亮了。官府的人才就此撤回,杜监城对楚梁说道:
“若是后续你们在烟波城再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监城官在一城的修行者中算是平时的主管,他说这个话还是有资格的。
“多谢杜师叔!”楚梁也直接攀交情喊道。
“你虽是年少,但气度温文尔雅,遇事不疾不徐,倒是颇有我儒家的翩翩君子之风。
“杜监城颇为赞许地道:
“也难怪我商师兄喜欢你。”
“我只是以两位师叔这样的人为榜样,向价们学习罢了。”楚梁也微笑道。
送走了文武二位官员,林北才有些奇怪道:
“为什么不让我说?你没想到那只老猿吗?咱们在这一片得罪的妖魔邪祟,也只有它了。”
“怀疑?”楚梁笑了笑,
“我几乎笃定是它!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他摊开掌心,里面居然是一根白色猴毛。
先前他在发现了这根毫毛,上面尚且有一丝丝丝残存的灵性,那道吃人的白光,想必就是此物所化。
“那……”林北网刚想问,突然也似是想到了什么,露出恍然的神情。
若是对官府的人讲明老白猿的事情,那他们自然会杀到那山谷中去,将那白猿拿下惩戒。
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妖物,是朝廷必然要清除的。可那样一来满山谷的天材地宝自然也就暴露了。
既然怎样都要去斩妖除魔,不如自己动手。
“看到了吗?”仍旧是那个阴暗的房间内,白袍人与黑影相对而坐。
“你说得不错,那楚梁果然在烟波城。我扫视一圈,在烟波城外一固客店内找到了他。”黑影紧闭双眼,拈着指诀,似在施展神通。
“看到什么了?”白袍人随口问道。
“我看到他在…”黑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似是惊叹,似是难以置信,似是自叹衰老。
“怎么了?”白袍人不解。
“啊呀…”黑影很快散了神通,垂着头,用手按揉双目,一副十分疲惫的样子。
半晌,方才憋出—句:
“真是辣眼睛。”
“你究竟看到什么了?”白袍人被勾起了好奇。
“我看到他在房间内,将一个男子绑成不堪入目的姿势,手里还拿着一根蜡烛……旁边还有另一个男子,正在解裤子…"黑影一脸无法言说的表情。
“现在的年轻人…”白袍人闻言,也露出了一副备受震撼的模样,
“你确定和他干那事的是男的吗?”
“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