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叶千澜神色微敛,“你怎么来了?”
苏慧柔理了理鬓发,扫了眼她打着石膏的腿,径直走进屋里张望一圈,“我这个当妈的来看看你还做得不对了是吧?”
叶千澜反手将门关上,“是吗?那你今天来得挺巧,正赶上我请假。”
苏慧柔被噎了下,“我这不是……顺路嘛,临时想起就过来看看,正好跟你说点事。”
“这样啊……”叶千澜挪到沙发上坐下,扭头冲她笑笑道:“我这不太方便,妈你想喝什么自己冰箱里拿吧。”
自己跟叶家几乎没什么交流,对方有意挑这个时间来,要么是从哪里知道她请假的消息,要么本身就是来见何行琛的。
结合叶淼淼已经知道客户被抢的事,叶千澜倾向于后者。
冰箱拉开,三分之二的空间被啤酒饮料矿泉水,还有杂七杂八的零食给塞满。
苏慧柔面色不悦,啪一声把门关上,“你说让我怎么说你好,每天也就是坐办公室动动手指头敲敲键盘,你还能还把腿给折了。”
“还有这冰箱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你不好好保持身材,维护好你那张脸,难道真的要等以后被何家扫地出门吗?”
“人淼淼都已经瘦成那样了,还是健身、SPA、皮肤管理样样不落,你怎么就连这点口腹之欲都忍不了呢。”
叶千澜心里毫无波澜,敷衍地点头。
不好意思,本人就是天生丽质还吃不胖,怪我咯?
把人好一通数落,苏慧柔这才想起自己跑这一趟的目的,“今天晚上你爸回国,我跟淼淼给他办了个接风宴,你带上行琛一起过来。”
她要不提,叶千澜都快忘了还有叶建宏这人了。
毕竟以叶家的生意规模,实在很难想象有生意能谈这么久,甚至在这期间连昏迷许久的女儿醒了都不见人影。
把嘴里还剩半口的鲜虾烧卖嚼吧嚼吧咽下去,叶千澜冲苏慧柔亮出自己的伤腿,“既然你们都在,我在不在场区别也不太,况且我这腿确实不方便。”
苏慧柔立刻板起脸,“你这话什么意思?去哪里都能坐车,能要你走几步路?你就是巴不得你奶奶怪我偏心是吧。”
这脑回路实在清奇。
叶千澜现在只想吃饱饭去睡个回笼觉,于是也懒得跟她争辩,“你想多了,我去就是了,不过行琛来不来我可不敢保证。”
辛苦跑这一趟,就当是去见奶奶了。
苏慧柔一听这话却更是恨铁不成钢,“这才结婚多久,你连个男人都绑不住。”
叶千澜一脸无辜地擦了擦沾油的葱白指尖,“谁让是我们高攀何家,他好歹也是何二少,我硬拦着要是把人给得罪了怎么办?”
还不忘好心提醒,“你也别忘了告诉妹妹,让她多依着何宇黔的意思,否则到嘴的鸭子飞了多不好啊。”
“……你!”苏慧柔气得瞪圆了眼珠,又实在反驳不了。
怕真把人给气出个好歹,叶千澜适可而止地转移话题,“晚上的接风宴记得提前让司机来接我,我这会儿突然有点头晕得去睡一觉,你自便。”
说完也不等反应,径直回了卧室。
她有意没关房门,半分钟后,客厅大门被重重甩上的声音如预想中传来,叶千澜安心倒回床上睡起了回笼觉。
大概是因为镇痛药的缘故,她久违地梦到许多从前的事。
前世的种种像走马灯一样飞驰而过,最后定格在一场熊熊烈火之中。她倏然睁开眼,下意识摸了摸脸颊。
触到的却是一片潮湿。
“看来这场噩梦的确很可怕。”
身旁冷不丁有另一道声音响起,叶千澜从怔然中回过神,扭头看到不知何时在床边站着的男人,心口不由猛地一跳。
何行琛什么时候回来的?自己应该不会在梦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叶千澜暗暗深吸一口气,抬手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净,“确实很可怕,下次要吸取教训,睡觉前不能看恐怖片。”
何行琛挑了挑眉,对此不置可否。
本来他开完会回到家还被次卧的哭声吓一跳,本来犹豫要不要把人叫醒,叶千澜就自己睁开了眼睛。
现在还能随口说瞎话应付自己,看来没什么大问题。
见他神情看不出什么异样,叶千澜稍稍松了口气,抱着被子坐起身来,“晚上你有空吗?家里给我爸办了接风宴,让我问你要不要一起?”
原本打算往外走的何行琛停下步子,“你这个样子,确定能去?”
叶千澜点点头,“这不有轮……有你在嘛。”
轮椅两个字到嘴边被她硬生生拐了个弯,好在何行琛没多计较,还算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时间差不多了,换衣服吧。”
卧室被厚重的遮光窗帘盖得严严实实。
经他这么一说,叶千澜才后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