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工人
秦老爷子原本是怒气冲冲地坐在车后座，看着城市里忙碌的橙色衣服的环卫工人。
突然之间，他有所触动，叫道：“停车！”
秦明朗疑惑地把车停了下来。
秦明光坐在秦老爷子的身边，问道：“爸，怎么了？”
秦老爷子突然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朝着路边的环卫工人和年轻人跑了过去。
秦明朗觉察到不对劲，也立马下车，小跑着跟了过来。
秦老爷子喝止了正要动粗的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见秦老爷子穿着讲究又是从豪车上下来的，大大咧咧地骂了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老爷子上前扶起了那个环卫工人。
环卫工人低头说了一声谢谢，又赶紧离开去干活了。
秦老爷子就站在路边，眼神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
秦明朗和秦明光两兄弟不明所以地站在了他的身后，也不知道老爷子在看什么在想什么。
秦老爷子的眼眶渐渐地有些湿润了。
秦明朗悄声地叫了一句：“爸？”
秦老爷子突然深呼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明朗、明光，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爷爷是做什么的？”
两兄弟迷茫地摇了摇头，爷爷走的早，秦老爷子也很少提及，所以他们都不知道。
秦老爷子突然笑了，笑中带泪，说道：“你们的爷爷以前就是扫大街的！”
“以前，你们的爷爷每次回家都会给我带一两颗青枣！那是他扫大街的时候，从路边的树上摘的！”
“虽然，那时候，我们很穷！但是很温暖，很幸福！”
“我还记得那一年冬天，我才八岁，夜里的温度降到了零下三四度！很冷！很冷！你们的爷爷凌晨四点就起来出去扫雪。”
“但是……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才知道，他劝阻一帮小年轻不要犯罪的时候，被他们捅死了！”
“明明，他是为了他们好，可是他们却还……”
说到这里，秦老爷子的泪流满面。
秦明朗和秦明光鼻子一酸，感同身受地流出了眼泪。
从小，他们听到的最多的就是奶奶怎么怎么辛苦地拉扯他们长大的故事，却一直都不知道爷爷竟然是在扫大街的时候被人捅死。
“爸！”秦明朗有感而发地叫了一声。
秦老爷子摆了摆手，似乎瞬间苍老了十几岁，沙哑地说了一句：“走吧！”
一路上，车子里的气氛异常地沉闷。
看着三个男人哭红的眼睛，阮秀玉也不敢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