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旭琨不知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的嘴角逐渐意味深长起来。 沐云歌看着他这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着实觉得恶心,挑眉冷笑:“臣女再高的手段也比不上白大人!您凡事都先行一步,安排如此缜密。” 想到白姜荷还没嫁入定王府,白旭琨便早就安插好了眼线,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白旭琨自是听出了她话中的嘲讽,半点不以为然,转而朝着楚元胤告罪道:“说来惭愧,当初与定王的婚约,都是小女不知轻重胡闹,现在倒是惹人笑话了。” 他说完,拱拱手,便走了。 楚元胤一时没反应过来对方言外之意,一头雾水:“他方才那话,究竟是何意思?” 沐云歌却是听懂了,清冷应:“白大人一向都善于审时度势!” 想到昨日他们刚返回京城时,白旭琨那只老狐狸还领着女儿亲自去城门口迎接,现在见楚元戟出事儿,就急着要撇清关系了! 她的音量不低,刚转身离开的白旭琨,自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沐云歌的话,也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白旭琨没有回头,扬长而去的背影看不出半点情绪。 此时,楚元胤终于从两人半清不楚的哑谜中琢磨出点儿不对劲来。 “七嫂,你和白旭琨那只老狐狸该不会是有什么过节吧?” 沐云歌云淡风轻,摇摇头:“别多想了,我们走吧!” 当他们来到章建宫外,沐家父子果然还侯在殿外,远远看着,就跟两尊石雕似的。 沐睿毕竟年纪大了,经不住这般苦熬,脸上的倦色一览无遗,人也佝偻着腰。 沐子胥瞧着还算精神,眼神刚毅。 楚元胤的冲劲儿又来了,不管不顾大声喊:“父皇,儿臣求见!” 不同于昨天郁贵妃跪求时候的无动于衷,他只喊了一声,很快桂公公就从里头出来了。 毕恭毕敬道:“皇上宣八皇子进去。” 说完停了停,又冲着沐家父子道,“两位沐大人,也一起进去吧。” 至于跟他们站在一起的沐云歌,对方则是连眼神都没扫一个。 闻言,沐子胥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冲着妹妹交换了一记眼神。 大概站的时间太久,沐睿身形晃了晃,幸而沐云歌反应快,及时上前扶了他一把。 沐睿反过来拍了拍她的手背,暗示她自己并无大碍。 沐云歌有些怔愣地盯着自己的手背看了半晌,她还从未与父亲有过这般亲近的肢体交流,感觉很陌生,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等她回过神再抬头时,殿门已经关上了。 章建宫殿内,沐子胥趁此觐见的机会,将定王抗疫救灾西北一行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如实回禀给了陛下。 沐睿也忙不迭亲口证实自己曾遭遇顾惊飞囚禁胁迫,对方更是想要将鹰营悉数歼灭在白鸡镇。 沐家父子心知,陛下生性多疑,肯定不会相信楚元戟的一面之词,才冒死出面为定王辩解。 站在一旁的楚元胤听说了皇兄这趟西北之行的凶险,差点就死在了顾惊飞父子的手里,气得牙咬得咯咯作响。 可他再抬头观察的父皇的神色,楚道行一脸无动于衷,神色十分冷漠。 楚元胤实在是沉不住气了,当即大声道:“父皇您都听到了,如果不是七皇兄,顾惊飞这次可真就要反了!” 西北那是什么地方?一旦顾惊飞携理造反,想也知道什么后果。 龙椅上的楚道行眸色幽沉,让人完全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他完全没有理会楚元胤,幽深的视线逐一从沐家父子脸上扫过。 沉吟半晌,最终才意味不明道:“两位爱卿此行辛苦,只是当时你们被人囚禁,又如何确定真正的事实是什么?” 这话的含义,那可就深了去了。 是说有人故意做局,蒙蔽了他们父子? 毕竟混迹朝堂多年,沐睿当即心就凉了半截。 沐子胥终究年轻气盛,正想再度开口,被沐睿暗戳戳拉了一把。 楚元胤抢在了前头:“父皇您这是什么话?倘若我皇兄真有那个心思,只需要袖手旁观,待顾惊飞带兵攻入京城之后再出手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到时候指不定就连父皇您都得仰仗他,他为什么还要冒着性命危险生擒西北王回来?” 他的确性格冲动,又不涉政务,但不代表他没有脑子。 这么简单的道理,楚元胤觉着连自己都看得明白,父皇不可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