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玉灏找到他,初知自己身份时,楚元烨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也曾在罗刹谷的秘密基地中待过一段时间。 在那个地方,他不仅手上第一次沾了血,学到了很多东西,更是彻底永堕黑暗。 后来为了伪装,也为了不吓到永宁,他刻意将那些阴暗的东西全部都隐藏起来了。 现在嘛……隐隐苏醒不说,甚至还勾勒出了嗜血的笑: “游戏,就要有对手,才有意思。 成王败寇,本宫也很想知道,我们两个,最终到底睡谁输谁赢?” 是一直被寄予厚望的楚元戟,还是一张假面戴到现在的他? 这无疑不是太后的意思,而内心早已扭曲的楚元烨,跟素未蒙面的亲生父亲楚道先的感情,其实也没深到哪里去。 不过是被玉灏耳提面命着要报仇罢了。 现在嘛,谁也奈何不了他了,反而流露出了本性。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受到了某种刺激。 珈蓝法师接连碰壁,没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很快灰溜溜地走了。 伴随着一阵风,灰衣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恰好书桌上的信件被吹落到了地上,他帮着捡了起来。 不慎看到上头的内容,稍稍僵了僵:“怎么走的这么快?” 总算是知道,楚元烨突然之间的反常,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了。 取笑楚元戟愚孝,实际上他自己还不是一样? 因为将感情二字看得太重,内心实际脆弱的不得了。 当然这是雷区,灰衣中年人聪明着呢,可不想随便去踩,变成对方的出气筒。 只沉吟着开口:“王爷……为何不答应珈蓝法师的提议?” 说着,还玩笑一般道,“说起来这珈蓝法师也算是听话的很,就因为太后一句令下,便心心念念要置七皇子为死地。 没看出来,竟还有这样一颗忠心呢。” “忠心?” 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楚元烨怪异地笑了笑。 到底是他身边的谋士,灰衣中年男子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 再结合刚才的事情前后一联想,登时生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来:“珈蓝法师一心想要楚元戟的命,这事儿不假。 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不惜跑来挑拨王爷,也是事实。 可若他这么做不是因为太后的命令,那……” “不过是想要借着本王的手,达到他自己的目的罢了。” 淡声接过对方没有说完的话,楚元烨眉眼之间皆是阴沉,“老七的命,本宫自然不会留,若他不肯安分臣服,杀他也是迟早的事情。 但这,必须得建立在,本宫自己想动手,而不是成为谁人手中的那把刀! 不管,他是谁……” 珈蓝法师,还能是谁? 跟在楚元烨身边也算时日不短了,灰衣中年男子自然听得出这话里头的深意。 当下也严肃起来:“这……这确实是个问题。若是他身上还藏着什么秘密……” 想到这种可能,灰衣中年男子登时有些待不下去了,“不行,我还是得派人仔细去查查才好。” 珈蓝法师是太后请进宫里头来的,终究不是他们的人。 而太后久居深宫,难免也会有被人蒙蔽的时候。 万一有人想要趁虚而入利用他们,来达成些什么目的……西晋只有是西晋,楚元烨这帝位夺的,才会有意义。 不然,最终的结果,也只是为他人做嫁衣! 听到对方的话,楚元烨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摆手将人打发出去了。 原本还欣慰自己身边到底有可用之人,能秒懂他的意思,省了不少力气。 哪知下一秒,等目光重新落在被对方捡回来的信纸上时,整个人又重新阴沉了起来。 十王府。 整个十王府的人都知道,从宫里头回来的八皇子心情不佳,已经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头足足有一个时辰了。 不仅打砸了许多东西,更是搬进去不少酒坛子。 冲天的酒气,就算隔着房门都闻的一清二楚。 也不知道是受了多大的气,多大的委屈。 一扇紧闭的房门,隔绝了所有探究的目光。 殊不知此时的书房内,在众人臆想中,本该正在借酒浇愁的楚元胤,实际上却是满面苍白。 手中薄薄一点布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