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斗,好不公平。” “魔佛寺击败含山寺夺了钱塘,霸占此地达半年之久,早已将自身魔性种入省内几乎每一寸土地,一市一县一村,遍布着魔佛僧官,引导凡民百姓颂魔佛经文,点燃人香,供养诸佛……若无这种盘剥力度,这座奢侈无比的省城如何能建得成?” “在这样的地界,程罗汉作为名义上的‘佛国之主’,加上那宝物的加持,他来度人简直是水到渠成之事。” “大愚禅师无有修为法力,还是个外来者,这如何比得过?” 与陶潜一样,听完第三场度世斗法诸细则的众人,心底都是腾起这些念头。 不同的是,众军阀强人、旁门左道虽觉不公却都站在魔佛寺这边,心底都是暗道:不公才是对的,明明占了地头蛇的便宜还老老实实公平斗法,那岂非是傻子? 袁公也猜出陶潜此时所想,径直传音过来道: “空蝉、尸毗、莲杀这三个老贼,既愿意答应与自在寺斗法,必是有完全把握的。” “尤其如今见过这‘大愚和尚’的厉害,三老贼必开始谋划些旁的阴谋,总之不管是作弊也罢,耍赖也好,必要保证后面两场全胜。” “你瞧着吧,三老贼今夜会唤你前去,借宝赠法,以确认你明日能胜了神秀小和尚。” “咦……多宝这厮不会也算到了这些,故意用这法子,再坑一波三老贼的宝贝?” 最后一句,虽是疑问。 但语气,却很是笃定。 陶真人在听过后,深表认同,在心底搓了搓手也道: “师尊应是算到了这些,如此来,今夜我当有宝贝入袋。” “若是旁的前辈高人借宝,我还思量着要还,那三个老贼秃就算了,多多益善,应占尽占。” 就在陶潜谋划着三尊罗汉可能借他的宝贝时,自在寺一行人已开始离去。 同时,陶潜脑海也传来郑隐通过“天轨”转述的话。 却是未曾找到会面机会,推迟些时辰。 今夜三更时分,仍旧借用郑隐的天轨梦游法,双方再梦中私会便是。 实是大愚禅师给的秘法,效用太好了。 寻常辩经斗法! 少不得,数个时辰起。 数日,乃至于数月都稀松平常。 可谢灵竹一颂那《众生爱欲根本经》在,直接便抓住了艳尸菩萨的软肋。 半炷香时辰都不到,尸毗罗汉不得不出手。 身为师长,他不可能坐视艳尸菩萨轻易折损了去。 …… 双方阵营不同,自是两看生厌。 尽管三尊罗汉假模假样的让自在寺一行人留下继续观礼云云,但一众僧还是离去。 只是在走之前,无关的众人忽然就领教到了名满天下“妖妃”的手段。 元明真好似并无任何自己已是阶下囚的认知,她仍站在那春秋辇上,睥睨众人。 而后,目光径直在一众军阀强人之间扫掠一圈,最后落在游长卿、石中生以及高天赐三人身上。 声音冰冷,预言道: “朕手段不济,丢了帝都,至此便算退出这北地争端,不怨任何人。” “只望后来者执掌法统皇脉后,能以民为重,晓得我等皆是人族,当为人族计的道理。” “张金銮势最大,有成就人皇之可能,不过朕听闻姒洗心与红拂女二位将要联姻,既是如此,北地诸省应是这二人的了。” “也好,总是比其他那些土鸡瓦狗要强太多。” “你二人回去后可转告主子,待他们大婚之日,朕必将奉上厚礼。” 最后一句话落下时。 这位艳绝天下的妖妃,面上露出谁都能看出的不舍之色,旋即探手抚抚身下的春秋辇。 暗示? 不,这几乎是明示了。 尽管元明真没有清楚,但众人都认定:只要姒洗心与红拂女大婚,她就要将【春秋辇】这件祖神异宝作为贺礼送上。 这话这允诺,如果是私下,自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游长卿与石中生,甚至会很开心。 但这公开场合,却完全不一样。 元明真虽然被十几个军阀联合起来,驱赶出了帝都,但她治世的能为,几乎算是天命所钟的天凤命格,以及身上那磅礴人道气运,人尽皆知。 她亲口:北地数十省的未来主子将是姒洗心与红拂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