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独发 不见仙踪/文 溢满侵略性的低语在耳边扩散,岳或心脏像是忽而被谁触碰摩挲,狂跳了好几下。 早上刚醒时嗓子就有些不舒服,此时又由于莫名的紧张,导致他喉头发紧,有些干疼,喉头不自觉地颤动。 长发擦过衣袖,带着浅淡白栀洗发露的清香,和岳或使用的是同一款。 岳或手指微蜷缩做出抓的手势,刚说出一个字:“林……” 林是非的衣料便从他指间滑落,形成残影。 随后惊天动地的“嘭!”便重重地砸在冯呈脸上。 冯呈的脸被打偏,直接扭曲变形,却连句闷哼都没发出,第二拳就紧接着落下。 夹杂着湿冷晨风的拳头,犹如利刃的刀砍在脸上。牙齿的尖端磕划到嘴巴里的软肉,待冯呈除了惊恐什么都做不出时,鲜血已经顺着他的嘴角渗出来了。 “啊!”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沈婉被吓到,掩住嘴巴后退到陈铭川身边。 管家见状瞪大双眼,连忙慌道:“陈先生,陈先生!你别让他们打了!” 冯呈是他的儿子,平常在家里总是和二少爷插科打诨似的说话说惯了。方才也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常插曲,谁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陈铭川当机立断,向陈谭渊递了个眼神,说道:“还不赶紧拉开他们。” 不用他说,陈谭渊作为这里年轻力壮的青年,当然会主动上去。 谭谌已经在一边吓傻了。他这时候完全信了林是非昨晚说的能把他打跪下这句话,他没有开玩笑。 林是非犹如被侵犯了领地而陷入癫狂的野兽。拽着站不起来的冯呈直往墙上怼,冯呈后背咣地撞击墙面,痛得低呼出声。 这是他第一次有时间有感觉发出声音。 林是非狠狠掐着冯呈脖子,察觉陈谭渊靠近,他看也不看嘶哑警告:“滚。” 陈谭渊竟真的下意识顿住了脚步,不然他很怀疑自己会被以同样的方式按着打。 林是非看起来身形清癯,长相更是具有迷惑性,爆发力却令人难以置信。 “一句话而已,冯呈只是在开玩笑。”陈谭渊试图和林是非谈判,“年年都没有生气。以后也不会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林是非视线未分给陈谭渊一秒,他仍然掐着冯呈的脖子,看着人的脸憋成猪肝色。 阴冷着声音低声说道:“喜欢你?你算什么东西。你是叫冯呈对吗?我记住你的名字了。我希望你也能记住,以后见了我最好躲着走,不然今天只是你第一次被打。” 方才冯呈的眼睛只是挨了一拳,此时却已经充血肿胀得完全睁不开了。他惊恐地睁着另外一只完好的眼睛,像看鬼似的看林是非。 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挨过这么狠戾的打,拳拳到肉,掐着他脖子的手甚至是想要杀了他。 “以后对星星尊重点,既然长了嘴巴那就好好说话,如果你再不会的话,我可以考虑帮你缝住。”林是非手上渐松,大发慈悲地给予他可以呼吸的机会,而后又掐住,“我叫林是非,就在高二十一班,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报仇。” 事情刚发生时,岳或被林是非的强势低语搞得懵然,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等林是非突然对冯呈动手,岳或又犹如看见初二他被五个人堵住时、林是非帮了他的画面,就像今天一样凶狠。 可岳或突然有股错觉,好像在初二他们第一次遇见之前,林是非就认识他。 这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但初二那次林是非帮他打架,如今细想,就犹如在帮珍重的人出气。 ……就像今天。 “你放开我儿子!我跟你拼了!”这时,爱子心切的管家看没人管,竟然从房子里拎出一把椅子,惊惧地冲向林是非。 岳或悚然回神,身体下意识往前跑去:“林是非!” 这椅子砸下去,今日的性质就又会上升一个度。陈谭渊忙拽住管家胳膊,制止:“冯叔,他已经停下了。” 冯呈的身体烂泥似的沿墙壁下滑跌坐,死里逃生地抓着脖子剧烈咳嗽,几乎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 林是非懒懒地抬眼扫过冯管家色厉内荏的脸,管家被这一眼盯的椅子瞬时脱手。 不敢再动弹。 林是非是林倚白的儿子,哪怕他想报警,陈铭川也不会同意的,只会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况且,确实是冯呈先不尊重的拿人开玩笑,可这些场景明明在以前就是经常发生的! 冯管家越想越郁结,恶狠狠地瞪向岳或。 岳或径自走向林是非,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受伤。 确认没有后他拽起林是非的手腕:“打也打了,我们走。” 沈婉想与岳或说话,想告诉他林是非真的不是一个能够交心的朋友,他太可怕了。 可岳或对这个家没有分毫留恋,连头都没回。 — 岳或没有问林是非为什么会突然跟冯呈动手,林是非与冯呈说了些明显是警告的话时,也没人听见。 他只是带林是非去卖早餐的街道,问他想吃什么。 林是非盯着岳或,在早晨人来人往的潮流中,他和岳或并肩行走,低声道:“吃不下。” 岳或也有点吃不下,正要说那中午再吃吧,便听林是非忽而问:“星星,你和冯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就知道会问。 岳或其实不是很想说,但林是非的眼神过于执拗,一看就能看出来非要知道。 他略显尴尬地垂眸:“就…小时候。我妈刚跟陈叔叔结婚没多久。” “你为什么要说喜欢他?还跟着他。” “……” 离婚后跟着母亲的岳或,在沈婉再婚后,自然要跟去她现在的家庭。 可两个继兄都不喜欢他。 那时候陈谭渊已经成年了,什么都懂,但他对岳或说:“一个只懂爬床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