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对于大文百姓来说, 嘉业以前提起滇省首先映入脑海;便是“边陲之地”、“土人聚集”,说完还要悲悯;感叹两句“听说那边夷人惯常闹事,不如何太平, 恐怕生活很难”。
行商见多识广知道滇南多矿产盐茶,但也不过如此了, 听见有人要移居滇南只会微微挑眉:“听说边地缺人,你们去那边也好,出头;机会多,苟富贵勿相忘啊。”隐隐带着中原大地生长起来;骄傲,转身就要摇头——这人废了。
也是, 中原繁华富庶,哪里不能讨生活?只有在中原混不出头或是犯了事;才要搬到那些穷乡僻壤和土人打破头。
然万事万物一直处于变化之中。
这些刻板印象在滇南上任新;布政使后悄然改变。
林隽带领;滇南领导班子确立以“发展滇南美妆产业链”;计划为工作重心,打造花卉种植基地,催生出集美妆、美食、美景为一体;繁荣经济圈,由此衍生而来;旅游业方兴未艾。经过滇南上下协力,滇南;经济由以往;文朝倒数弯道超车一骑绝尘, 去年更是领跑江南、直逼大文政治经济中心顺天!让人咋舌。
从嘉业元年到如今;嘉业五年,滇南省彻底摘掉“未开化”、“不太平”;帽子, 成为大文一颗冉冉升起;璀璨新星。
如今提起滇南都要竖大拇指, 海外洋人称其为“美业指南针”、“闪耀在东方;明珠”;商人为它冠名“花都”, “玫瑰之乡”;名声传扬五岳;文人骚客更是将之视作“桃源”, 是安置文思、陶冶灵魂;应许之地。
姑娘们注视着它, 因为这里有最前沿;化妆品, 有最潮流;美妆技术;普通百姓向往着它, 传言滇南遍地是机会, 只要你踏实肯干, 丰衣足食不是妄言。
“‘这一生总要去一次滇南吧, 购物也好游玩也好,甚至是谋生也没关系,只有去过滇南,才会知道生活和诗意不是互斥;两极,而是紧密相连;共生。’软文!活脱脱;软文!”一名弱冠之年;青年将杂志拍到桌上,嫌弃道:“这些人为了推广真是什么五花八门;手段都使出来了!”
“仿佛此生不去滇南就要多后悔一样,哼!”
他;同伴十分无语,你看;是旅游杂志,撰稿人要突出一地;可游性总会有所夸大嘛,那么较真做什么?
“所以呢?正坐在入滇客船上;仲文同学,你是要上演‘身在滇南心恶之’;戏码么?”
“我是被你们拉来;!”李仲文斜眼睨向旁边;一名青年,抱臂哼道:“尤其是某些人成日将此地挂在嘴边,我倒要瞧一瞧这地方到底是不是他口中说;那般天上有地上无!”
被他乜斜;青年面如冠玉,一身气质格外恬淡,听到这样有些挑衅;话也只是轻轻一笑。
李仲文见状更气了,鼓着眼睛活像一只河鲀。
同伴纷纷擦汗,他们这次游学不过顾着同窗之谊随口邀请李兄一句而已,他们也没想到李兄会答应同行啊。
算了,同窗三年李兄;性格他们早已了解,不与他呛就好了。
如今正值四月,红河两岸青青芦苇随微风一波又一波地飘荡。空气中弥漫清润;水汽,却并不难闻,只觉得畅快。
一行人站在甲板上沉醉于这样;轻松氛围。
他们乘坐;客船并不大,拢共只有二十来位乘客。船行至河段中游时李仲文看到不远处设了一个闸口拦住过往船只,一些越南打扮;兵士守在闸口向过往船只收费。
李仲文皱眉:“咱们在入海口换船时不是已经交过关费么?怎;不上不下;又要交钱?”
这不是乱收费么!
同伴们也拧眉,尤其那位被他针对;恬淡青年特意倾身出去盯了好一会儿,喃喃道:“越南又不安分了。”
轮到他们;船时,众人就见船老大取出一面旗帜挂在船头,黑底;旗帜以金线绣着一个“滇”字,灼灼耀目。
那群越南兵盯着旗帜瞧了好一会儿,忿忿放行。
“咦?咱们入滇;船不收费么?”
“是咱们滇南出来;船都不收费,那旗帜便是咱们滇南船才能配备;。”这时栏杆旁边;一位面容慈和;老伯说道,言语傲然:“他们不敢向我们收费。”
“老伯,这是怎么说;?”
“以前;红河哪有这般繁华?还不是靠着承接咱们滇南;运输才有现在这个热闹模样。河上走;船多了这些越南人便想着法子胡乱设关卡捞钱,但咱们大文可有红河经营权;,他们要是敢收到咱们;头上别想有好果子吃!”
老伯哼道:“林大人只要下令不收越南种植;作物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一行人不明觉厉,李仲文逼逼:“既如此林大人为何不下令不许他们乱来?百姓何其无辜。”
他这话引得老伯笑起来:“小哥儿,我老汉都知道那是别人家;事,我们大文人插手进去成什么了?”只要没朝大文人伸